“回大人,目前只有桂枝院有打鬥痕跡,其他的地方都沒有。”
一個衙役向前來調查的大理寺卿回稟道。
大理寺卿雙手負後,看向現場的幾個人——世子爺身邊的青竹,晉王,晉王府的管家以及侍衛長。
“當初歹人確實是在桂枝院想要加害於世子的,對方先派一個丫鬟過來給世子爺送酒水,這裡畢竟是晉王府,世子也沒有什麼防備,喝了下去,然後那個丫鬟又說奉王爺之命請世子前往白梅院,在經過桂枝院的時候世子才覺出身子不適,想先行離開,哪成想這時候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小人和世子寡不敵眾,都被打暈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王府了,是世子拼命帶著奴才逃出來的,只可惜世子也已經中了毒。”
青竹說著,看向大理寺卿。
“而且小人和世子在這邊打鬥的動靜並不算小,不知為何晉王府的人竟是一個都沒有聽到。”
青竹這話也算不得假,畢竟那天自家主子的確是在這桂枝院裡發生了打鬥——雖然是他家世子爺單方面輕而易舉地殺了那個丫鬟。
大理寺卿聞言看向了這位新任的晉王府的侍衛長——周峰。
不止大理寺卿,晉王皺著眉也看向了周峰。
“那一日是管家叫屬下不要去桂枝院附近的,他說王爺在那裡要見重客,不要在那裡安排侍衛,那天小五小七他們也在,都聽到了,可以為屬下作證。”
瞬間,眾人的目光轉移到了管家身上。
年逾五十的管家在眾人的注視下緊攥手心,“確實是老奴安排的,前幾天老奴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信上寫著大婚當日不得讓任何人接近桂枝院附近,上面還有王爺的印章……”
說著管家拿出了那封信,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理寺卿接過,冷哼一聲:“這印章是假的。”
景承禮鬆了口氣,若是那歹人真的偷到了他的印章並以他的名義寫下了這封信,那他可就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是老奴的錯,老奴一個下賤的奴才,不曾見過王爺的印章,將這假的當成了真,害了世子爺,老奴有罪!”
大理寺卿雖說忠於皇上,不曾站隊,可現在晉王依舊還是王爺,要對付他一個官員,並不是辦不到的事。
而這位跪下求饒的管家,據說是從這晉王府建立起就進來了,算得上晉王的心腹了,再怎麼樣,只要他犯的不是死罪,大理寺卿都不能輕易動他。
“先起來吧,這封信就作為證物存放到大理寺了。”
調查了一上午,除了那封信之外都沒有任何收穫,只能得知歹人對於晉王府很熟悉,才能把信送到管家的房中,大理寺卿只得先回去的,打算下午再去文親王府查查線索。
中午,周峰和管家一同被叫到了書房。
“那封信為何不早點告訴本王?”
景承禮的聲音不大,但房中的其他二人都能感覺到這背後的怒火。
“老奴糊塗,一直沒有懷疑過那封信,直到今日大理寺卿問起,老奴才……”
“管家的意思是如果那封信真的是王爺寫的,今日管家便會在大理寺卿面前出賣王爺嗎?”周峰打斷管家的話,平靜地問道。
管家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方面,隨後急忙為自己辯解:“怎麼可能,老奴到現在伺候了王爺將近五年,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鑑!”
“那管家便是一早就知道那信封上的印章是假的了?”
“……老奴是昨日聽說世子在晉王府出事了,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回去仔細看了看那封信,才覺得……信可能是假的……”
“既是如此,”這次是景承禮打斷了管家的話,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冰冷,“那你昨日為何不向本王說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