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我能走了吧？”
安沁不解地上下打量，這個錢正昊什麼來路？這麼囂張的嗎？何況……《應龍》又不是他的作品，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趾高氣昂的？
沒等鄒西航說話，安沁上前一步：“聽說你用一個月就創作了《應龍》，真的很厲害！”
錢正昊正要轉身，聽到安沁這麼說，嘴角似乎有些許抽動，這麼小的微表情，無人能察覺。
而那位董事長，卻像個旁觀者，巋然不動，也沉默不語。
“這有什麼，你男朋友南辰，一個月也能做出來一部動畫，不是嗎？”
說著，錢正昊突然將目光轉向南辰。
南辰輕抬眼皮，迎上他的目光：“過獎了，我一個月，僅憑藉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也完成不了這麼完整的動畫，所以……你也不必謙虛！”
錢正昊冷哼一聲，安沁心裡面的白眼估計要翻到後腦勺去了，這個人……明明盜用別人的成果，怎麼還這麼盛氣凌人，自己這張嘴，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我之所以請鄒董帶我來見你，其實……還是有事要請教！”
錢正昊，肉眼可見的煩躁：“說！”
安沁咬著後槽牙，硬是擠出一個商業假笑：“我有幸先看了《應龍》的全片，製作之精良，劇情之跌宕，確實引人入勝，但也始終有一個疑問……”
“什麼疑問？”說到動畫本身，這個錢正昊倒平和了些許。
“《應龍》裡的一個角色，花蛇……她到底算不算魔？”安沁簡潔明瞭，問得確實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這個南辰最清楚，在設計花蛇這個角色時，還在組內外討論過，花蛇為了修為，冷麵無情，雷厲風行，身上揹著不少生命，可每一個人……都不無辜，甚至……是罪大惡極！
錢正昊盯著安沁，也許是以為她會問主角的事，卻沒想到她會對一個不太重要的副線有所關注，而且……是直擊靈魂。
“錢……正昊對嗎？”安沁見他久久沒有回答，問道。
錢正昊歪嘴一笑：“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人會說花蛇懲惡揚善，得到的也不過是沾了濁氣的靈魂，還得耗費精力去淨化，也有人會說，沒有誰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不管他犯了大多的事……所以……你覺得花蛇是魔，她就是魔，你覺得她不是，那也不是，我們何必……要先入為主，給她定義身份呢？”
他的話讓安沁一時失語，身旁的南辰也忍不住晃了神，他們倆大概都沒有想到，一個會盜用別人成果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分析得頭頭是道，甚至比創作者還更加深刻。
“還有疑問麼？”錢正昊突然湊近。
安沁不由得後退半步，南辰的手恰好扶著她的肩膀，三人目目相對。
突然，錢正昊粲然一笑：“早聽說南辰和安沁在動畫圈裡是金童玉女的搭配，今日一見，果然是伉儷情深呢！”
沉默許久的鄒西航突然開口：“行了，別調侃了，回去吧……”
錢正昊依舊吊兒郎當，沒回一句話就轉身挪向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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