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空蕩蕩的小道上,幾盞幽暗的路燈還有些許生氣。
周可與柳文昊走在前面,他們中間都能塞下三個人了……
安沁和南辰跟在身後,嘀嘀咕咕:“你說……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呀?”
南辰的胳膊一緊:“聲音小一點!再說,不是你提議出來吃夜宵的嗎?怎麼……又打退堂鼓了?”
“你都說了是提議,就是隨口提的,誰能想到這大半夜,總監小姐姐順杆兒就爬上去了!”安沁還滿臉委屈。
“見機行事吧!”南辰屬實也不懂該怎麼幫他們解決,“都是成年了,做事總有分寸吧。”
看他說這話也沒什麼底氣,安沁的苦瓜臉更愁了:“做事情當然知道分寸,可感情的事可就不同了,你沒瞧見周可姐剛剛給陳海那一腳,那力道、那果敢,我都害怕!”
……
“我們到了!”
二人正竊竊私語,周可突然轉身,驚得他們突然立正,乖巧地邊笑邊點頭。
這家烤肉店,在小道盡頭,站在門口就能聞著誘人的肉香,門上只掛著個有些年頭的ed店牌。
“消愁?”安沁讀著店家名字,粲然一笑,“這名字土酷土酷的!”
南辰眉頭都擠成個川字了:“你這都是些什麼詞兒啊?”
而此時的柳文昊痴痴地望著燈牌,周可凝視著他:“還記得嗎?這家店……”
南辰和安沁的笑臉即刻僵硬,面面相覷不知道此時該不該笑。
柳文昊沉默,周可徑自走進去,他也邁腿跟了上去……
“我說得吧,這是鴻門宴。”安沁沒張嘴,從牙縫裡細細微微說了一句,被南辰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果然,這店不僅燈牌老舊,裡面的擺飾裝置都彷彿寫著高齡,雖屋外寒冷悽悽,屋內卻溫暖如春。
一兩桌客人各自暢談,無所謂周遭是誰,也不關心時間幾何。
最有意思的,是那老闆在吧檯後,搖椅一晃,聽著深夜電臺,閉目養神,連他們進來,都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幾位啊?”說這話的老闆,依舊沒睜開雙眼。
周可將一直插在呢大衣裡的雙手掏出:“四位。”
“自己找地方坐吧,烤什麼自己拿,燒酒在溫爐上,喝多少自己倒,別浪費啊!”老闆慵懶著聲音,轉頭又哼著電臺裡的曲調。
安沁都驚呆了,心想這大叔生意做得也忒隨便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肉烤多烤少也一句話的事兒?
想到這裡,不禁掩不住臉上的笑……
柳文昊走上幾步,望著老闆輕聲道:“叔,幾年不見,還這麼酷?”
老闆的搖椅在他叫出“叔”的一瞬間驟停,眼眸也猛然睜開,見到來者,嘴巴咧開:“文昊?真的是你……你這小子,這麼多年去那兒了?!”
安沁南辰識時務地後退幾步,看來……是老相識了。
他們寒暄不止,拍背相擁,只有安沁,捂著個肚子,“咕嚕咕嚕……”
周可依舊面無表情,轉身去冷櫃裡找肉,“啪!”摔在桌上,又去冷櫃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