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說。”趙南強自鎮定,耳廓火辣辣的發燙。
姜芮輕聲一笑,又說:“你還沒說找我幹什麼呢。”
她不提,趙南差點忘了來意,鬆開握住她的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
“這是什麼?”
“壓歲錢。”趙南把紅包放進她手裡。
姜芮挑了挑眉,捏著紅包並不拆開,而是慢條斯理地說“只有長輩才會給晚輩壓歲錢,你是我的什麼長輩呢?難道是……”她拉長了尾音,忽然甜甜地喊了一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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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南猛地咳嗽起來。
姜芮捂著嘴,笑得『亂』顫。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想要繃起臉,可看著她笑得泛起水光的眼,那臉只繃了不到一秒,最後都有些無奈了,“……又在胡說。”
不知為何,長輩們提起她,總是說她又乖巧又靦腆,根據幾次所見,她在外人面前確實如此。但是每當兩人獨處,他卻又見到了她的另一面——嬌美動人,撩撥人心,他根本無法拒絕的另一面。
雖然每次都被迫得手足無措,口不成言,可他不但一點兒不覺得厭煩,反而忍不住總是想來尋她。那種煩惱中帶著甜意的感覺,叫人上癮。
就像這次,明明昨天才見過,可今晚吃過團圓飯,他尋了個藉口走出家門,好像是漫無目的的,在夜『色』下踱步,知不覺就走到她家院子外。
但如果說,走到這裡真的不是他的本意,那口袋中早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又如何解釋呢?
“你在想什麼呢?”
姜芮的話打斷他的思緒,趙南搖搖頭,問她:“冷不冷?”
“剛才是有點冷,可是現在有人替我暖手,就不覺得冷了。”她動了動被趙南握在掌中的手,指尖在他手心撓了一下。
包裹著她的大掌一顫,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兩人都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夜風吹過,擔心她著涼,趙南才讓她回去。
姜芮又撐著他的手跳回院子,離開前,回頭衝他擺了擺手,“叔叔,新年快樂呀。”
說完,滿意看到暗中他的身影一個趔趄,才捂著嘴跑開。
屋裡,杜寶珍已經躺下,聽見她回房的動靜,『迷』『迷』糊糊問道:“姐,你去哪兒了?”
“外頭有一隻大老虎,我跟他談了會兒心。”姜芮語氣輕快。
杜寶珍聽成大老鼠,咕噥了聲你可真有閒心,翻過身又睡了。
姜芮把趙南給他的紅包拆開,藉著昏暗的光線瞧了一眼,裡頭是一張大團結,可以說出手十分闊綽了,她得剪半年兔『毛』才能掙回這麼多呢,一聲叔叔很值呀。
午飯吃得並不是很愉快。
小山楂睡了沒多久,醒來又開始哭,張小華回屋去哄她,一直沒哄好。孩子哭嚷個不停,讓人心神不寧,杜寶強跟進去,不知說了什麼,兩人忽然吵起來。
姜芮要去勸架,被王桐花攔下,她說:“你現在是客人,坐下吃飯,我去看看。”
這就是出了嫁的姑娘,回孃家就是客人,在婆家卻也不是自己人。
後來張小華和杜寶強被勸下,但是場面依舊有些僵,王桐花大約覺得被新女婿看了笑話不好,沒多久就悄悄跟姜芮說,讓她和趙南先回去,下次再來。
他們倆人走後,杜家的氣氛更是低沉。
張小華抱著小山楂輕搖,眼睛卻恨恨瞪著杜寶強。杜寶強垂頭坐在門邊。
杜寶珍見氛圍不對,也不敢多說話,悄悄地『摸』回房裡去。
王桐花沉著臉站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