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石,年歲太長已經忘了自己叫什麼了,你若是願意拜我為師,現在就跪下磕個頭。”
老人說完,不住的咳嗽起來,涔涼伸手想要替老人捶背,但又怕掌握不好自己的力道,反而傷了他,伸出去的手遂又縮了回來。
涔涼見老人咳嗽聲漸漸止了,才跪下來,鄭重的朝著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既然已經拜我為師,那你過來,我教你一些東西。”
涔涼沒有起身,膝行到了老人的床前。
老人乾瘦的手從棉被中拿出來放在涔涼的頭頂,涔涼只覺得有好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紛紛擠進了自己的腦袋,一時之間,竟呆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之後,老人才將手拿開,但這樣好像耗損了他太多的力氣,躺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對我給你的這些東西消化不了,沒事,你有的是時間去整理。”
涔涼剛要開口詢問她腦中的東西,但是卻被老人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別說話,聽我說,我知道你是心善的孩子,上戰場這件事對你來說是煎熬,我已將引魂之術交給你,若是你心中有愧,便為那些亡靈做點什麼,如此也能減少你心中的痛楚。”
“你我命中註定有師徒情分,我雖然死了,但是我們的情分未了,總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的。”
說了這麼多話,老人又閉上了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涔涼等了良久,那口氣是吐出來了,卻許久未曾見老人再有進氣。
涔涼顫巍巍的伸過手去探老人的鼻息,卻發現老人已經沒了氣息。
涔涼跪在床前,心裡異常難受,卻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他從來沒有出過谷,沒有人告訴她要如何處理這種事情。
直到樓紫陽從外頭推門進來,她還跪在那裡守著老人。
樓紫陽將她拉起來,“我這幾日忙,沒有顧上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也是剛剛有百姓進府向他稟報,說是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孩子,帶著涔涼去找那個半仙了。
樓紫陽知道,他雖然有帝王血脈,但若是沒有涔涼的相助,他斷然沒有登上九五的可能。
聽到百姓這般稟報,生怕涔涼涉世不深,被別人偷偷給帶走了,忙扔下一眾的藩王,馬不停蹄的尋到這裡,好在,涔涼並沒有被別人帶了去。
“他死了,現在該怎麼辦?”
涔涼抬起頭,面罩後頭的臉上多了兩行清淚,只是她戴著面罩,沒有人看得見。
“你回府去,這裡的事情我自然會妥善安排。”
涔涼搖了搖頭,“他是我師父,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我來。”
樓紫陽詫異的看著涔涼,關於涔涼的行蹤,他是每日都有掌握的,這是今日有些忙了,這才半日的功夫,怎麼就多了一個師父?
“什麼時候的師父?他能教你什麼?”
“剛剛,教的我東西確實是不少。”
樓紫陽無奈,雖然很詫異,但現在他用得著涔涼,必須得哄著,於是便喚了人進來,讓準備準備,厚葬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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