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他身上,她再也找不到當年那種弟弟般的感覺了!一絲一毫都不再有!
他,是她的丈夫!疼她愛她的丈夫!
被山有鳳拉住胳膊的梅映雪夫妻倆只好任由兩人先親密親密,好在山有溪知道輕重,抱了媳婦兒一會兒,就輕聲道:“晚上再好好抱你,我先去看爹孃!”
孫思夏頓時起了羞意,退開一步。
一家人再次團聚總是高興的,和爹孃剛敘幾句話,屋裡就傳來幼兒嘹亮的哭聲!
梅映雪和孫思夏再顧不得別的,同時向屋裡跑去!
山有鳳搗了一下有些發呆的山有溪:“當爹啦!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看你的寶貝兒子?”
“哦,哦哦!”山有溪抬腳就往裡大跨步。
看著不同往日的哥哥,經歷過鮮血和戰場殺伐的人果然與以前不同!
一年的時間,真的足以改變一個人!
這一晚,身為奶奶的梅映雪,帶孫子山落楓一整晚,給兒子和兒媳婦時間好好纏綿!
第二日,練過一靜一動之功後,從竹林內園出來、鎖上門的山有鳳,穿過外竹林深處來到小徑時,才發現小牙兒的鐵籠前不遠處站了一個人,而她的哥哥山有溪則恭恭敬敬地隨在他身後側方。
因長時間劇烈運動而現出一臉自然紅的山有鳳蹙了蹙眉,這個人,到底是誰?
山有溪看見她,忙向她介紹道:“鳳兒,快來拜見我們將軍!”
將軍?山有鳳走了過去,行了個簡單的拱手禮,打量了下他,八字虎口又摸上下巴;“你居然是個將軍?難怪初見你時就覺得你身上有股子,咳咳嗯嗯,冷酷氣息,跟座,咳咳嗯嗯,”冰雕似的——心裡說。
“不過,你既然是將軍,為什麼要為皓辦事來試探我?難道你跟皓的交情不錯?嗯,肯定是這樣!哦對了,哥,他是哪個將軍?”
“就是帶領我們攻下南丘國的將軍啊!”山有溪有些愣,自己初見將軍時,感覺被他的氣勢壓得都不敢抬頭,為什麼妹妹不怕他?聽這話的意思,妹妹跟他認識?
山有鳳立即重新拱手並一臉敬佩之色道:“原來是將軍駕臨寒舍,真是有失遠迎!既然你跟皓是好朋友,又認識楊大哥和費叔,還是我哥的最大頂頭上司,那咱們也不是外人了哈,走走,進屋請你喝茶!哥,別站著了,帶將軍進屋啊!”
“哦哦,將軍請!”
一身墨色錦衣的赫連蘊瀾沒動,看了看山有鳳額上的汗和她的裝束,往竹林深處掃一眼道:“在練功?”
“啊?啊,是啊!嘿嘿!”山有鳳故意傻笑著撓頭。
見她額上貼著一縷汗溼的髮絲,赫連蘊瀾的手在袖中微微動了動,卻是握成拳,轉身離開。
六弟明明已向赫連徹陵說明山有鳳是他的女人,可私下裡仍然求他想辦法讓她另尋好歸宿。如果他僅僅是想把她推離身邊,直接讓費炳口頭轉達他的意思就是,最多也就寫封親筆信表明態度上的堅決,由她隨便嫁給誰就好,可他偏偏又找上自己,其用意還是希望他這個二哥不嫌棄山有鳳,娶她進門,代為照顧。
坐在堂屋中的赫連蘊瀾輕呷一口茶,半天不說一句話。
縣令楊渤親自趕車將他送到後就走了,經歷過軍隊生活和戰場的山石剛知道他是攻打南丘國的主將,面對這樣沉默寡言的冷麵將軍,更不知如何挑起話頭,融洽氣氛。
三分鐘洗完澡、兩分鐘換下練功服的山有鳳來到堂屋,見三個男人坐在屋裡一句話不說,心下好笑:“我說你們這麼悶悶地乾坐著,不覺得難受麼?”
呃……赫連蘊瀾端茶的手微頓。
山有溪抓了抓耳後發;山石剛則有點尷尬,這是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失職,可是,他確實有點兒應付不來這樣位高權重又冰冷如霜的將軍。
“村子格局完整了?”赫連蘊瀾出聲道。
他的眼睛誰也不看,倒不知具體是問誰,所以誰來答話都行。山有溪是他的軍中之人,理應由他來回,但將格局補充完整之時他不在家,何況這件大事是出自山有鳳之手,情況她最為熟悉,所以山有鳳便回道:“是啊將軍,要不要參觀參觀?”
她本是隨口客氣,沒想到他卻說了個:“好。”
“哥,你帶——”山有鳳話未完,赫連蘊瀾便看她一眼:“你帶路。”起身就走。
“我?也行,那哥,你們在家做飯!”
山有溪立即應聲。
兩人走在巷子裡,雖然山有鳳也有一米六八,在女子中不算矮了,可在一米八二的赫連蘊瀾面前,還是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