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嬌頓時覺得沒了臉,轉身撲在孟春懷裡埋了頭,想死的心都有!
山有鳳冷冷道:“山有嬌早已能及時知錯並願意悔改,此事不勞你多話。”
轉頭對著鮑永才道:“鮑叔,既然她已承認,即使我寬宏大量不到官府告她,可也不能毫無作為就這麼算了,南郡是六王爺的封地,天水村又有六王爺的養老宅院,若六王爺知道他所住的村中有這樣心胸狹窄又詭計多端心思歹毒的女人,一怒之下,不知道會如何連累天水村的所有村民!”
她這麼一說,院中的村民們都慌了,最後有人提議將俞慶秀驅逐出天水村,免得她給大家帶來禍端!
驅、驅逐?俞慶秀聞言,撲嗵一聲就跪下了:“皓公子,鳳丫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一定改!一定改過!求你們不要驅逐我!不要驅逐我!”
山有鳳淡淡道:“你不用求我們,這件事現在已由村正和村民們說了算!”
俞慶秀轉跪向鮑永才和眾村民,哭求道:“鮑叔,求求你,求你不要驅逐我!如果離開天水村,我帶著才幾歲的女娃,上哪兒活命啊?鮑叔我給你磕頭了!我給大家磕頭了!大哥大姐,大娘叔嬸兒,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留下!大娘小嬸兒各位姐妹,我保證再也不做讓你們不高興的事了!我保證!我保證!”
女人們又議論開:“狗改不了吃屎,你這樣的女人,留在天水村遲早是禍害!”
“就是,六王爺早晚會知道!哪兒能容她?沒準兒就會遷怒我們,說我們村的民風不好!”
但也有人同情:“不過一個女人,帶著個娃,若離開天水村,又沒了田地,恐怕是沒活路!”
“有田地又如何?她下了幾回地?若不是我們家的死鬼看她可憐幫著她,她能有糧食吃?”
此話一出,女人們的火氣又被燎了上來:“那就趁早讓她滾蛋,免得讓我們看著慪心!”
“就是!天水村已經容不得她!讓她走!走得越遠越好!”
俞慶秀一看,立即跪著行到女人們面前,把頭磕得咚咚響,流著眼淚哭泣道:“我發誓再也不找他們來幫我栽秧收割,我自己下地!全我自己下地!我若不能做到,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只求你們能讓我留下!求求你們!”
這時,俞慶秀的女兒睡醒不見孃親,聽著聲音深一腳淺一腳地尋了過來,見孃親跪在地上衝大人們磕頭磕得額上流出了血,一下子哭著撲了過來:“娘!娘!你怎麼了娘!”
俞慶秀抱住她,卻又很快摁她跪下:“丫丫,快,伯伯大娘和叔叔嬸嬸們要趕我們走,快,快跟娘一起求求他們,求他們讓我們留下!快給他們磕頭!”
孩子雖不明白為什麼要求他們,但依然照做著。這母女倆哭哭啼啼的向眾人磕頭,聽著孩子哀求的童音,加上俞慶秀再三保證不再利用自家男人,女人們的心又軟了,尤其是個別同情心氾濫的,比如梅映雪,那孩子的哭求聲讓她聽著實在揪心,眼淚都跟著冒了出來!看著女兒道:“鳳兒!”
山有鳳無奈地搖搖頭,她娘就是心軟,若依著她,這個勾搭自己老爹又勾引自己男人的女人,怎麼能放過?尤其是勾引不成還利用山有嬌來害人,如何能容?她的本意就是藉由村正和村民們的手將她驅逐出天水村,永絕後患。可看看她親孃,唉!
向前走了兩步,山有鳳對眾人道:“我說了這件事由村正和村民們做主!不過,我知道咱們天水村的村民都心地善良,衝著丫丫這孩子,也不忍把她們孃兒倆趕上絕路!既然她肯悔改,又下了保證發下重誓,咱們就給她一次機會。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赫連皓見她把自己推了出來,配合道:“我建議鮑叔將她的田地和屋子單獨分出來,在田地邊建屋,種她自己的地,過她自己的日子,跟村人再無糾葛!三年內,她可以找人幫忙指教田地之事,但只能找女人,若被發現與哪個有家的男人獨處一室,就立即驅逐!”
這哪裡是建議,分明就是一錘定音!
而這樣的安排,村民們也滿意,既能免除驅逐她們母女後良心上的不安,又能使自家徹底與她不再有任何沾惹——有沒有發生過床上的事本就說不清,但即使沒發生,可那種種曖昧勾搭,誰家女人又希望看到並忍受?
鮑永才自然是按照他的原話給了俞慶秀判決,俞慶秀磕頭謝了一圈兒,才牽著女兒一瘸一瘸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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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圓滿解決,村民們逐漸散去,最後,院子裡只剩下赫連皓和山有鳳,此時,天色已微亮。
看也不看他一眼,山有鳳抬步就走!
“鳳兒!”赫連皓伸手欲拉,“你心裡還是生氣的對嗎?可你知道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到!”
山有鳳快速走開幾步,看了眼他穿反的衣服,怒聲道:“是!你什麼都沒看到,我不用挖你的眼珠子!可我是不是該剁掉你的手?剝了你的皮?”
他的衣服都是在黑暗中匆匆忙忙套上的,兩人必然是赤身裸體拉扯許久才脫身,這期間怎麼可能不碰到山有嬌那光溜溜的身體?想著自己最在意的東西卻被人捷足先登,山有鳳越想越火大!可這事兒明擺著不能怨他,這才更讓她感覺到有火氣都無處發的窩囊!
赫連皓被罵得那叫一個委屈,他若不碰她,怎麼擺脫她的糾纏?這不是為難人嗎!可看看山有鳳那張似無比憋屈的小臉兒,知她是太過在乎自己,所以才有這麼大的怒氣,便也不跟她計較,輕聲道:“鳳兒,我心裡只有你,所以只對你有感覺,別的女人對我來說,只是一具帶著點兒溫度的屍體罷了!”
聽到這話,山有鳳心裡舒服多了!赫連皓見她表情有所緩和,又過來要拉她的手,山有鳳啪的一巴掌開啟,惡狠狠道:“今天不準上窯,去給我洗澡!不洗個三百遍,就別來見我!哼!”
說完扭頭就鬱悶稍減的走了!
洗三百遍?赫連皓看了看自己穿反的衣衫,看著那個氣呼呼走掉的背影,輕輕笑了!好,三百遍就三百遍,就算你不嫌我髒,我自己也嫌呢!
一場風波隨著俞慶秀被隔離般的獨居而結束,但免不了成為村民們飯後閒聊時的談資,並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沒事兒就拿出來說幾句,讓大家心情舒爽一下!
山有嬌已閉門不出,山有鳳也不管她,只要她不尋死給叔嬸添堵、不給她添麻煩就行。她不是聖母,管它什麼心病需不需心藥醫,沒道理你惦記我男人,我還去開解你。不喜歡就無所謂,可既然人是她的了,就絕沒有商量的餘地,誰想搶走,那就使出本事來,想她讓?別說門,窗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