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懸起來的那顆心重新落回了肚子裡,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還在猛跳的心口:“你嚇死我了……”
溫淼用手背揉著眼睛,咕噥道:“就是怕嚇到你,我才沒有敲門。”
結果還是嚇了她一跳。
林爾讓了個路給她,然後去開了房間裡的燈。
房間裡驟然亮了起來。
林爾坐在床邊,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她:“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
和溫淼認識這麼多年了,林爾幾乎就沒見她早起過。
她永遠是睡得最早,起得最晚的那個。
溫淼幽魂似的往衛生間裡飄,一邊擠著牙膏,一邊帶著睏意地道:“昨天不是說要做早餐嗎?我就想著得早起。”
“那你這也太早了,這還沒五點呢。”
“沒事兒,反正都要早起。”一聲長嘆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溫淼用一種“我這只是在說服自己”的語氣,萬分痛苦地又說一句,“既然早起就是痛苦,那早痛苦和晚痛苦的區別也不大。”
林爾被她的話逗笑,淺色的眼睛彎了起來:“你不是說晚睡等於慢性自殺,早起就是當場去世麼?”
“沒錯,但我昨天睡覺前特意喝了兩杯濃咖啡。”溫淼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現在咖啡的那個精神勁兒可能上來了,我感覺早起好像也沒那麼痛不欲生了。”
林爾“誒?”了一聲,稍有疑惑地問:“我怎麼記得咖啡對你沒什麼用?”
“可能之前喝得少。”溫淼吐掉了嘴巴里的泡沫,說,“昨晚泡咖啡的時候,我一杯裡面放了五包速溶的。”
林爾:“?”
林爾:“……”
行了,啥也別說了,是個狠人。
十分鐘的功夫,兩人洗簌收拾完,出去敲隔壁房間的門。
透過貓眼,隱約能看到房間裡面有光透出來。
溫淼抬手敲了敲,嘴裡嘀咕了一句:“都得起了吧?”
林爾正低頭看手機,聽見她嘀咕出聲,眯著眼眸抬了抬頭,懶懶地朝門上的貓眼一掃,道:“謝甜甜肯定是醒了,沈老闆平時起得早麼?”
“早。”溫淼說,“公園裡晨跑鍛鍊的老大爺都沒他起得早。”
“……”
那看來沈嘉喻的作息肯定能和謝衍對上了。
這作息天生一對啊。
溫淼這句話的尾音才剛剛落下,裡面就傳來了模糊不清的一句:“門沒鎖,先等——”
後邊的那個“一下”還沒說出口來,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