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在“望”,謝衍在“遙遙”。
九中大部分的學生也都分在了本校,甚至有不少人就在高三的教學樓裡考,四周都是熟悉的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學生緊張的心情。
別問,問還是學校大,考場多,沒辦法。
江州本就是個多雨的城市,再加上每逢高考必下雨的說法,高考那天的前夜,果然下了一場急雨。
雨走得也快,天矇矇亮的時候,雨就停了。
島上的海風一吹,連帶著白日裡的氣溫也跟著降了下來。
八點,學生們陸陸續續地開始進考場。
時桑從馬路對面過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林爾和謝衍,他遙遙朝校門口的兩人喊了一聲,然後又大力的招了招手。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兩個人在校門口一停,等著他過來。
時桑大概是當班長當習慣了,過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身份證、准考證、塗卡筆都帶了吧?”
林爾:“……”
謝衍:“……”
兩人無言片刻,而後同時朝他舉起了手裡的透明文具袋。
時桑這才放下心來。
三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往校園裡邊走,倒是完全沒有即將進考場的那種緊張心情。
“我發現了,其實高考就和那個薛定諤的貓的實驗是一個道理。”時桑條理清晰地說,“考完語文,大部分考生還處在一個‘生死疊加’的狀態裡,誰也不知道我們最後是生存,還是死亡,必須要等到數學交卷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確實是死了。”
“我記得你數學還挺好吧?”林爾想了想他前幾次的模擬考成績,雖然不記得具體多少,但印象中考的分數還不錯。
“那是題目比較簡單的時候。”時桑嘆氣,“要是難的話,我就懸懸地卡在一百三上了。”
“高考難度不是和一模差不多嗎,你一模考了多少來著?”林爾問。
“不多不少,剛好一百四。”時桑伸出手指頭來,跟她比劃了一下,“三模高七分,二模低七分。”
“已經挺好了。”林爾安慰他道,“你忘了高二剛開學的時候,你和謝甜甜的數學還有著幾十分的差距嗎?現在已經變成十幾分了。”
時桑:“……”
謝謝,表示並沒有被安慰到。
而且,好像心臟還被紮了一下。
走到圖書館前,三個人在路口分開,林爾往高一教學樓走,謝衍和時桑往高三教學樓走。
073考場在三樓,林爾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
兩位年輕的女老師拿著個金屬探測儀,一左一右地站在門口,一位負責檢查身份證和准考證,一位負責考生安檢。
驗證完指紋,學生才能進考場。
前面的講桌上放著張簽到表,林爾進教室之後,又去前面簽了個名。
考場裡學生混雜,各種樣式的校服都有,九中的校服佔了其中的一半。
考場前排靠窗的位置坐著個短頭髮的姑娘,以前是學生會的,叫夏梨,林爾和她關係還不錯,往後排走的時候,兩人小聲地打了個招呼。
林爾的位置在最後一排,靠著窗戶。
最後一排這邊已經坐滿人了,旁邊的兩個男生應該是認識,正在聊天。<o起來:“我有些傷感,畢業之後,我就再也不能見她了。”
朋友安慰道:“沒關係,你可以經常來看她。”
“我知道。”男生滿心悲傷地道,“但她就不能只屬於我一個人了,她陪我度過整個高三,我的青春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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