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個理由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男歌手,林爾把胳膊搭在桌沿兒上,眯眼看向謝衍,語氣危險:“我想唱青藏高原?”
“嗯?”謝衍支著下巴,似是在認真思考,“不然,換成天路?”
“……”林爾睨他一眼,“天路不行,不過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給你換成天堂。”
“那還是算了。”謝衍見好就收,自覺停住了這個話題。
但提起天堂來,林爾忽然就想起了和謝衍第一次見面時,他從裡邊出來的那個店。
那個店應該是第一天開業,門口搞了一堆黃的白色大菊花,還是立式花圈的那種設計,林爾一開始還以為那裡佈置的是個開放式靈堂。
“謝甜甜,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哦不對。”想了下時間線,林爾又改了口,“確切地說,應該是第二次,你當時從那個鴨店裡——”
“酒吧。”說到這裡,謝衍忽然打斷了她。
“誒?”林爾眨了眨眼。
謝衍微有無奈地看著她,不厭其煩地糾正道:“那不是鴨店,是酒吧。”
酒、吧。
來,跟他念:
酒——吧——
那真是個酒吧好嗎?什麼鴨店啊?
“哦。”林爾依言乖乖點頭,“酒吧。”
說鴨店說習慣了,一時之間沒那麼容易改口。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林爾繼續往下說,謝衍又掀了掀眼皮,懶聲問:“怎麼不說了?”
林爾摸了下頭髮,慢半拍地哦了聲,說:“我忘了。”
謝衍:“嗯?”
林爾誠實道:“我也想繼續說,但你一打斷我,我就忘了我剛才要說什麼了。”
謝衍:“……”
也行,這個鴨店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面前的桌子上放著本酒水單,謝衍瞥了眼封面,順手拿了過來,他隨意翻了兩下,也沒怎麼看,修長指尖就抵著酒水單的邊緣朝對面推了推。
林爾向來對酒吧裡調製的這些雞尾酒沒什麼興趣,遂是看也沒看,只問了他一句:“你平時來酒吧都點什麼?”
謝衍看她一眼,更正了她的提問:“我平時不來酒吧。”
林爾:“?”
騙誰呢?
“我第一次見你,你不就是剛從鴨店——”
字眼都湧上舌尖了,林爾想起剛才謝衍不厭其煩糾正她的那幕,硬生生地改了口,“——酒吧裡出來?”
鴨店終於變酒吧了,謝衍稍有欣慰,看來自己的努力還是頗有成效的。
“我就去過那一次,而且還是十三給強行拉過去的。”他懶懶散散地道,“結果剛進去,沒待幾分鐘就受不了了。”
“?”林爾不解地看著他。
前半句話她能理解,後半句話又從何而來?
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謝衍笑了下,單手支著下巴瞧她,又嘆氣說:“因為那裡面太嘈雜了,沒有課本,沒有試卷,沒有五三,更沒有老師和級部主任,實在是不適合我。”
“……”
“不瞞你說,我吧,只想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
“……”林爾把酒水單砸到了他懷裡。
古娜拉黑暗之神,烏呼啦呼,謝甜甜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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