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聽下來,諸如感激他們夫婦二人的恩德,為他們平日行為對待所感動的,立誓往後要誓死效忠,上刀山下火海的也不少。
二人聽著,倒也真像是那麼回事,葉桑只在心中暗暗感動,這古代到底不比現代,真情實意在許多方面更少,在其他方面卻又更多些,譬如君臣之情,主僕之義,數不勝數,叫人聞之感慨,見之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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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這樣的現場氛圍裡,葉桑方才心底的那些失落和低沉,在這一刻彷彿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整個人也覺輕快許多,沒了剛剛在馬車上時的沉重感了。
主桌並管事們一桌動了筷子,廳內廳外眾人也紛紛拿起了筷子,一場熱熱鬧鬧,充滿著各種情意的年夜飯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姬長夜所感有限,目光從始至終都在葉桑身上,細細觀察著身旁人的神情變化,心裡竟也覺得有一股暖流劃過,好似這寒冷的冬日裡的一抹豔陽,照得人心頭一暖,彷彿世間萬物都溫柔了起來。
角梅、冬九、折袍並幾個將軍府內跟著來的丫頭小廝,此刻也在廳內另坐了一桌,同內外所有人一樣吃酒夾菜,閒話聊天,再沒拘束的。
這樣的場面時間總是過得極快,酒過三巡,席上盤碟內飯菜見底時,許多人已經是醉醺醺的狀態,棠棣廳內外也並不顯得吵鬧,反倒是一種醉人的熱鬧。
人間煙火氣。
這樣溫馨而又讓人寧靜的場景,她有多久都沒有看過了。
葉桑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茶水,如是想道。
她近些日子裡因為憂心,身子也有些不適,自己診了脈,姬長夜不放心,又特特兒請了宮中太醫和宋濟世來再看過了,才一道研究出了個方子熬藥吃,並囑咐了不能飲酒,現下也只好以茶代酒,在心中暗暗敬了天地,祈禱眾生安寧。
見許多人已經倒下,趴在了桌上就那麼睡去,林管事他們那桌因著要照顧打理,並沒喝幾杯酒,只是在眾人來敬酒時淺酌了幾口意思意思。
看葉桑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林管事與身旁其他幾位對視了一眼,扶桌而起上前揖了揖,“少爺,少夫人,車上的東西已經照吩咐搬進了瀧玉閣裡,如今天兒也不早了,二位不如回閣內早些歇息,剩下的這兒交給咱們就是。”
聽他提起車上的東西,葉桑才忽然想起來明日一早還要去北衡將軍府拜年,腦子也霎時清明瞭起來,“好,有勞幾位了。”
眼角餘光掃了掃旁邊的姬長夜,姬長夜今夜是陪著葉桑滴酒未沾,心內又有別的思量,這會子自然比葉桑還要清醒。
聽了二人這一問一答,姬長夜站起身便牽起了葉桑的手,似乎毫不在意有外人在場,拉著她就抬腳闊步出了棠棣廳。
角梅、冬九幾人見勢也忙放下手中東西,迅速整理好衣襟,快步跟了上去。
一出廳外,迎面便是瑟瑟冷風,人才從溫熱的室內出來,尚為熱氣所裹,一時間還並不覺得有多冷,只是說話間撥出的白氣提醒著他們這還是寒冬臘月,天最冷的時候。
“走快些吧。”
姬長夜自然曉得這些尋常理兒,故而一出廳門就站定腳步,抬手將葉桑肩上隨意披著的銀狐大氅繫緊了,才催促她快些走,也好少受些涼。
二人就這麼手挽手走著,袖子下的兩隻手十指相扣,冷風從袖口灌進去竟也絲毫不覺得冷,心裡的溫暖勝過許多。
當初建莊子時,為給他們方便,特意留了一處離棠棣廳十分近的院子,姬長夜親自起了“瀧玉閣”之名,腳程並不遠。
因此不過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瀧玉閣外,折袍上前與姬長夜問了幾句要緊話就退下了,只剩下角梅和冬九跟著伺候。
入了院內,聽著身後丫頭關上了院門,外頭的熱鬧似乎在這一刻被完完全全隔絕了開來。
這裡,便是在莊子上,完全屬於葉桑與姬長夜,不會有外人來打擾的私人空間了。
偏房裡熱水早已備好,被兩個丫頭伺候著泡了個熱水澡,一番盥洗過後,才稟退了她們留在外間守夜,內室只剩下了姬長夜與葉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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