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冰天雪地的,看著前來領物資的百姓那一張張真摯的笑臉,赫連戩就覺得心中溫暖,那些寒冷也好像不復存在一般。
“冬去春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希望他們日子好過些吧。”
看著遠方的大雪,赫連戩深吸一口氣,頗為感慨地道了一聲。
忙活了好一陣子,待官兵收隊後,領頭的那個跑到了赫連戩跟前,“將軍,物資具已分發完畢。”
“好。”赫連戩點點頭,環視四周,看著百姓三三兩兩拿著糧食和物什感恩戴德地散去,心中甚慰,“帶著弟兄們尋個好地兒安置下,你們幾個跟我去姬將軍府。”
“是!”隨著他話音落下,為首的男人扭過頭朝著幾隊官兵軍將說著話,又請示過赫連戩後便帶著人走了。
剩下的幾個心腹,則與赫連戩一道翻身上馬,按著方才問到的路線迅速往將軍府趕去了。
另一邊,客棧內。
葉項伯百無聊賴地坐在房裡喝著茶水,茶水澀得難以入口,開啟茶壺蓋子,看著裡面的茶葉末子,他眉頭一皺。
若不是葉桑這個賤人,他又怎麼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連口好茶都喝不上。
當初葉家之事,因為有他的縱容和視而不見,導致如今雲世坤暗地裡對自己也使了絆子,許氏又被姬長夜不知關在哪裡,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
思緒萬千,越想越氣,葉項伯拿著杯子的手捏得更緊了,滿心都是恨意。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葉項伯問了幾句,外頭卻一聲回答也沒有,只是不斷的響起敲門聲,他只好起身開了門。
才一開門,門口就堵了兩個大漢,高大威武,腰間還跨著劍,葉項伯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只覺得害怕,“兩位這是……是不是找錯了人?”
男人扭過頭看了看整個樓層,回過頭朝人說道:“沒錯兒,你是葉項伯吧?”
葉項伯膽戰心驚的,在摸清楚情況之前,也不敢承認,正揣測猶豫時,其中一個男人又開了口,“你不用怕,我們是太子府的人,主子要我們請您過府一敘,還望葉老爺務必賞臉。”
這話說得極硬氣的,再看這兩個人的相貌和氣勢,也知道他們絲毫沒有同他商量的意思,哪裡容他不答應。
葉項伯不敢不應,只是又問道:“那二位的主子自然是太子殿下了?”
聽見這話,二人對視了一眼,思忖片刻覺得告訴他也沒什麼,“是太子妃,蘭枝坊的掌櫃許小姐。”
許小姐?太子妃?
葉項伯在京中這些日子,也聽說了太子成婚的訊息,原來是蘭枝坊的許碧清。
看葉項伯愣神,其中一個男子上前了一步,說話的聲音直衝到了他耳朵裡,將思緒拉了回來,“葉老爺,馬車在外頭候著呢,咱們走吧。”
畢竟是太子府的人,葉項伯不敢含糊,點頭哈腰地應聲,跟著往外走,“是是是。”
下了樓,一路出了客棧,才一出門就看見兩邊有人盯著自己,葉項伯看向他們時,他們竟也絲毫不移開視線,囂張至極。
太子府的人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扶著人上了馬車,駕著車在鬧市中穿行而過,直奔太子府。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盯梢的人吹了個口哨,便有暗衛不知從哪裡閃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跟上了那輛馬車。
因行駛得快,馬車不免有些顛簸,葉項伯看著馬車豪華精美的內飾,心中已然一動。
正思索著什麼,馬車已經徐徐停了下來,掀開簾子將頭探了出去,原已到了太子府。
“到了。”
隨著外頭男人的聲音響起,葉項伯小心翼翼地跳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太子府高懸大門上的牌匾,跟著二人入了府中。
那跟過來的暗衛也在拐角處停了下來,眼見著葉項伯進了太子府,眸子深了深,轉身便回去報信。
太子府中人並不多,許是受此次賑災之事影響,葉項伯跟著男人一路只敢低著頭往前走,偶爾悄悄抬眼打量打量,並不敢放肆。
到了一處院落,男人停了下來,示意葉項伯進去。
葉項伯怔了怔,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唇,抬腳邁進了院子裡,兩道站著的婢女小廝朝著他行了一禮,並無聲音。
才入了房中,身後的門就被婢女關上,葉項伯也不敢抬頭細看,一進去就跪在了地上行禮,“草民見過太子妃,太子妃萬福。”
許碧清懶懶地倚在貴妃榻上,半晌才悠悠開了口,“免了,坐吧。”
葉項伯悻悻坐下,這才敢抬頭去看人,瞧著這太子妃也並不是什麼狠厲角色,神態比方才輕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