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聽著許氏真明顯有些著急的想要轉移話題的話,淡淡地撫了撫衣袖上繡著的暗紋,出口的話,卻是讓許氏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夫人此言差矣,如今再怎麼說,你也是葉家的主母。作為葉家的一份子,我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而且前些日子我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據說夫人院子裡面有五六個小丫頭,被人遣送了回去。而被人送回去的時候,一個個頭上的頭髮好像都被人給剪光了。”
聽著葉桑這話,葉項伯有些疑惑的朝著許氏看了過去。
許氏被葉項伯這懷疑的目光看得心驚膽戰,唯恐自己露出了破綻。抬手就想要按住自己的半邊頭髮。
一旁的葉有容見狀,唯恐自己母親在葉桑的詭計下露出了馬腳,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拽住了許氏的手。柔柔弱弱地笑道:“不過是幾個不成器的丫頭罷了,也能讓二姐姐如此上心。而且母親院子裡面的事情,二姐姐居然也能知道的這麼清楚,二姐姐的訊息果然靈通的很呀!”
葉有容這話聽著是在對葉桑說的,實則是在提醒一旁的葉項伯。
葉桑竟然能夠將手伸進許氏的院子裡面,那麼遲早有一日也能將手伸到葉項伯的院子裡面。
果然葉項伯聽到葉有容這麼說,看著葉桑的目光頓時便越發的凌厲了。
“這些日子我讓你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好好修身養性,你便是這般修身養性的嗎?”
葉桑淡淡一笑,對於葉項伯的訓斥並不以為意。
“大姐多慮了,並非是妹妹將夫人院子裡面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妹妹倒是捂著耳朵不想知道,可奈何夫人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可著勁的折騰。整個府中有一半的下人,都聽到了,從夫人院子裡面傳來的下人的哭喊聲,妹妹就算是想不知道,也不能呀!”
葉桑淡笑著說完之後,看著許氏和葉有容兩人驟然變得鐵青的臉,心情愉悅的勾起了嘴角。
許氏和葉有容,兩人在心中惡狠狠的將葉桑詛咒了一頓,抬起頭來就看到了葉項伯看過來的懷疑目光。
這幾天葉項伯也不知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一天竟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待在外面。
因此對於府裡面的事情並不怎麼關心,卻沒想到自己這才不在府中幾日,府裡面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幾個小丫頭被趕出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若是被外面的人傳出葉府裡面的當家主母苛待丫頭,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而且對他的“大計”也是十分的不利,想到此處,葉項伯陰冷的目光朝著一旁的許氏看了過去。
許氏被葉項伯那陰冷的目光看得一陣心虛,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一旁的葉有容見狀,上前一步擋在了葉項伯的身前,不經意般的提醒道:“爹爹,如今時候也不早了,爹爹不如先給祖宗們上完香之後,再來詢問孃親這件事情吧!”
聽到葉有容這麼說,葉項伯扭過頭去,這才發現,原本供奉在祠堂上的香,已經燃燒了一半了。
想著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挑起這件事情的葉桑,帶著葉家的一群人跪在祠堂裡面三跪九叩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而葉桑因為剛剛挑起的事端,也讓葉項伯忘了要讓她跪下的事情。
如今眾人都已經跪完了,冬九還在葉桑身後站著呢。葉項伯自然也不可能當著將軍府人的面,強迫葉桑跪在葉家的祖宗牌位前面。
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一行人從祠堂裡面出來之後,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院子裡面。
葉有容原本想回自己的院子裡面,可是看著葉項伯那難看的臉色和許氏那明顯心虛的模樣。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猶豫了一番,跟在了許氏的身後。
這邊,葉桑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頭回到了小桔園。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面,葉桑就想把身上厚重的禮服脫下來。
專門為祭祖時所準備的禮服和頭飾,自然是十分莊重華貴。可也正因為如此,這一身衣裳和頭上戴著的發冠也十分的有分量。
穿著這麼一身到祠堂裡面走了一個來回,葉桑身上熱出了一身薄汗。
心之自家小姐不喜歡穿這些頗為厚重的衣裳,角梅在葉桑回來之前,便吩咐小桔園裡面的小丫頭們將熱水燒好。
等到葉桑回來之後,立馬為自家小姐褪下了身上厚厚的吉服,把人帶到了後面的浴室裡面。
“小姐先在裡面泡一會兒,奴婢去取一些香膏來。”
葉桑坐在浴桶裡面,舒坦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角梅這才離開,臨走之時讓冬九走進去陪著葉桑一起。
冬九從外面走了進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瓢,往葉桑身上淋著水。
一邊為何花搓洗著身子,一邊彷彿不經意一般的問道:“小姐,今日便是元宵節了,元宵節也被人們稱作團圓節。如今少將軍遠在上京,小姐要不要給少將軍送點東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