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只要忍著,許氏他們就算再過分,也不能夠將她如何。
如今才發現,她還是太愚蠢了。
葉家是他們的天下,他們真要如何,她還能夠蹦躂到什麼時候?更何況……
更何況,這麼多年來,若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聲,恐怕葉項伯也會任由許氏繼續這般糟蹋她吧……甚至是死,他也會無所謂……
畢竟,前幾日在大堂,他是想方設法要置她於死地的。
而她到如今,才看清楚這一點。
越想,葉桑便越覺得,落到這樣的境地的自己,太過於可笑。
一側,角梅擦著眼淚,緊緊地抓著她,說道:“小姐,我們會好過的,您忘了嗎,是您救的奴婢,也是您將團兒撿回來的,若不是您,團兒早就被餓死了,奴婢也是,奴婢早就死在小樹林了……”
從那日被小姐帶回小桔園,她就一直相信,跟著小姐能夠過好。
即便有時候苦的她有些受不了了,心裡也會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她。
她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小姐那麼執著,但是她就是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好人會有好報,小姐是那麼好的人,憑什麼會有不好的結果?
見角梅滿面淚流,葉桑回神,她怔怔地看著角梅臉上的眼淚,伸出手輕輕地擦拭,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一笑,滿是釋然:“哭什麼,我只不過是在思考,如何能過得更好,既然忍著過不好,要不如就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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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她想得太多。
她不想在繼續坐以待斃,也不想還沒有出嫁前就死去。
她想了好多,才漸漸想明白。
聞言,角梅一愣,要知道聽著小姐方才的話,確實是太負面太低沉的。
見小姐能夠想通,她頓時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咧開了一絲笑,帶著哭腔:“小姐……”
“好了。不哭了,隨我回屋。”
前幾日,她便將葉項伯給她的那兩個婢女哄了出去,說到底是她太掉以輕心,以為小桔園沒有可以貪圖的,卻到底還是害了團兒。
想到團兒,葉桑內心的悲傷轉化成堅毅,她回屋,忽然坐在案前,拿出宣紙,似是要寫信。
一旁的角梅見她寫信,連忙研磨。
葉桑生前出生名門,即便為人防狼,但從小的教養還是讓她練得一手好字,那字是幼時在棍棒下練出來的,就算是穿越到現在,她的字大氣,格局磅礴,並不似她長相清秀。
她寫完信,將信裝進了信封裡,便放在了桌子上,不再理會。
角梅臉色古怪,卻未多言。
直至夜深,一切都沉浸在寂靜。
一抹黑影忽然拂過放著信封的書桌,不過片刻,便消失,連帶消失的還有那封信……
……
不出一日,將軍府的姬長夜收到一封來自容城的信。
黑眸劃過一絲精光,不知道為甚,光看信封,他便能猜透寫信的人是誰。
看著手中並未填寫誰親啟的信封,他目光閃了閃,但還是毫無情緒地詢問道:“誰的信?”
“葉家四小姐。”暗衛回答。
聞言,姬長夜輕哼了一聲,便讓他退下。
屋內寂靜,折袍一如既往站在他身側,看著那信封,眼底抹過一絲好奇。
見折袍的目光掃過來,姬長夜斜目看了他一眼,折袍立馬渾身哆嗦了一下,委屈地挪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