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林宴寧回到客棧,一進門就感覺到屋內的氣氛不對勁,在漆黑的房門口站了一會,推門而入。
一股濃重的帶著煞氣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林宴寧閃身避讓,讓北宮羨抓人的手落了空。
“好好說話。”林宴寧沉聲低喝。她就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一言不合就會抓她......
北宮羨一身冷冽站在門內側,皺著眉頭,面容陰沉的關了房門,轉過身看她。
林宴寧拿出火摺子將房中燈燭點燃,一燈如豆,一室昏黃微暖。
她自顧自轉去屏風後面撤下外衣,換上一件淺黃的寬袖棉袍,再出來時,男人已經離開了。
林宴寧瞪著敞開的窗戶,有種被氣笑了的感覺。
他,這是生氣了?!什麼毛病!
也好,接下來的幾天,最好氣得都不要來找她。
原本她還打算跟他好好說話,至少,他有任何疑問,她定會知無不言,不過現在倒是不用了。
正打算關窗睡覺,卻被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阻擋,嚇了她一跳。
北宮羨從窗戶外面跳進來,看她驚慌的表情,問:“嚇到了?”
“我以為你走了。”林宴寧瞪大眼睛,隻手按著心口劇烈跳動的心臟,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事實上,她沒有防備,確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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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北宮羨只是看她要換衣服,再加上自己剛剛很是惱火生怕自己一個衝動,就忍不住......這才去到外面守著,吹吹夜風,心頭的火氣也消了不少,恢復冷靜。
“你去了哪裡?”北宮羨拉著她的手,在房中坐定後,皺著眉頭問道:“無名跟著你進了花樓,就找不見你,你在哪兒。”
林宴寧抿唇一笑,起身,想給他倒杯水,被阻止了。
她在他身邊坐下,想了想道:“我在花樓,跟一個唱曲的姑娘聊點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
“聊什麼?我是外人?”北宮羨的眸光炯亮,十分銳利,尤其是此時的神情,非常認真,一種無端的壓迫感就朝著林宴寧蔓延過去。
“這麼說,無名是來監視我的?!”林宴寧挑眉反問。
北宮羨面容一沉,道:“我本意是保護你,封臨城不太平。無名是樓裡排名第一的暗衛,他的身手不在我之下。”
林宴寧點點頭,也不欲跟他糾結這個問題。
隨著太子大婚,全城戒嚴。尤其是在出了公主被劫持之後,雖然外界所知道的,公主並沒有受什麼損傷,但城內的守備卻比平時嚴了一倍不止。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些訊息的。
他看她沒有生氣,又問:“你找個唱曲的姑娘,聊了什麼?”
林宴寧瞪著他,還真是不問個清楚明白不死心。
她手指捏著袖口,微微垂下眼瞼,低聲道:“於我來說,到了封臨城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如今這個情形,想要混進皇宮不容易,在想辦法。”
這一點,林炎冉卻是大方的說了實話,她根本就沒有打算隱瞞北宮羨什麼,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的意圖,他一向是知道的,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的,反而沒意思。
太子大婚,請了城裡最好的戲班子去宮裡搭臺。
因著替嫁的計劃有所改變,那她只能另想辦法,藤甲軍中有一部分人實現隱藏在封臨城,她去花樓就是打探訊息,且跟領頭的石阡商議可行的辦法。
“非要殺了西門勉?!”北宮羨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眉頭不自覺的又擰了起來。
“嗯。”林炎冉不欲多說。關於這點,她從他知道的那天起就沒有隱瞞過他。
“我幫你,如何。”
林炎冉淡淡的掀起眼眸,看著他,並沒有立即回答,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房間內只燃了一盞油燈,微弱的光根本起不了什麼照明作用,兩人這樣端坐在窗前聊天,倒像是月下談心一般,有點詭異,也有點意味不明的愛昧。
“不必了。”林炎冉思忖一番,考量他說這話背後的用意,權衡之後,淡淡的拒絕了。
北宮羨倒也沒有意外,顯得很是平靜,一直以來,她對他的態度便是如此,淡淡的疏離,即便他做再多的努力,她都是一如既往的如此若即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