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簾被掀開,露出裡面端坐的一位白衣少年,不是林炎冉又是誰。
她淡淡的喚道:“快上來,你們四個跟著馬車走,不準停。”
“是。”侍從一改剛才健步如飛的速度,立即放慢腳步跟隨。
林炎翎二話不說,躍上馬車,林炎冉遞給她一個小酒瓶,道:“喝兩口,以防萬一。”
“嗯。”林炎翎點點頭。
馬車開始策馬,朝著國公府的方向飛馳,他們身後是北街最熱鬧的地方。
“停下——!”一隊手持火把,裝備精良的侍衛,將他們的馬車攔下,詢問道:“你們是何人,下來接受盤查。”
車伕立即下了馬車,陪著笑臉,道:“我們的主人是國公府瀟公子的朋友,來昆都城是為了給國公爺送賀禮的,這不,剛喝完酒,打算回去休息呢,不知道官爺這是……”
為首的侍衛面容沉冷嚴肅,道:“不管是誰,都要下車,接受盤查,太子殿下的貴重寶物被人偷了,公主殿下遭到黑衣人的襲擊,如今還昏迷不醒,就是天王老子都要下來,讓本官查一番。”
“這……官爺稍等,讓我回稟了我家主人。”車伕恭敬且為難說道。
其實車伕與侍衛的對話,馬車裡面的人都已經聽見了,聽到車伕又重新複述一遍,沉默了半響,沒有動靜。
就在侍衛不耐煩的想要用劍挑起車簾的時候,馬車裡面出來一個微微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醉意,說道:“唔……既是官差辦事,便是……便是行個方便的吧。”
接著,馬車的門簾被人從裡面挑起來,從裡面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一大一小兩個白衣公子,兩人都喝得有點醉意,尤其是那個小公子,搖晃之後之中不小心撞到額頭,很是不悅的低咒一聲,渾渾噩噩的從馬車裡滾了出來,若不是有人攙扶著,定是要直接滾到馬車底下。
一旁站著的車伕和侍從見狀,立即上前來攙扶著一大一小兩位主子,任由他們上車檢查一番。
官兵將馬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將馬車搜了一遍,除了一馬車的酒罈子和酒香,便是什麼也沒有搜到。
另一邊林炎翎很是煞有其事的扶著一個人,彎著腰在一邊乾嘔起來,卻什麼都沒嘔出來,吐了兩口唾沫,打個酒嗝,嘴裡叨唸著什麼什麼姑娘,再繼續喝起來,儼然就是一副喝醉了的瘋流小公子的模樣。
那領頭的聽到來人稟報說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又看那兩人並非裝模作樣,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一聲的酒氣,差點還被林炎翎吐了一身。
領頭的想了想,白天的時候,在太子身邊也確實看到過有這兩人身影。
便是恭敬道:“兩位公子,下官也是依令辦事,多有得罪,還請恕罪啊。”
車伕看了看林炎冉也是一副暈乎乎的,被人攙扶著的樣子,便是站出來,替主子答到:“應該的,官爺辦事,我們應當配合,既然沒有查到什麼情況,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呢?”
“嗯。”領頭的侍衛點點頭,也恭敬的抬手,道:“兩位公子,請!”
“多謝。”車伕替林炎冉她們答謝道。
車伕和四個侍從立即將一大一小兩個公子重新送上馬車,車伕跳上馬車,朝侍衛拱拱手,一甩馬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侍衛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望著消失在盡頭的馬車,整了整心神,大喝一聲:“繼續搜!但凡可疑之人,全都抓起來盤問。”
“是。”侍衛們得令後,邁著整齊步伐,繼續穿行在暗夜街道上。
而另一邊的馬車內。
林炎冉原本在閉目養神,林炎翎掀開車簾見侍衛們走得看不見人影了,推攘了她一下,道:“大姐怎麼會在附近。”
“接應你。”林炎冉睜開眼睛,一雙清撤的黑眸在漆黑的夜裡十分燦亮,道:“今晚的事情鬧得有些大,最近若無事,便是躲在國公府避避風頭吧。”
“嗯。”林炎翎點點頭。
瀟梓瀚自從聽到管家說兩位小公子還沒有回府,便親自在門口守著,直到看見林炎冉的馬車,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回到肚子裡。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她們,將她們迎接回府。
如此,過了三日,便是國公府的國公爺瀟肅五十大壽的日子,國公府一時間賓客雲集,高朋滿座,偌大的國公府塞得水洩不通,一時,盛況空前。
林炎冉在後院一處僻靜的廂房內已經梳妝打扮好了。
她轉頭,對林炎翎叮囑道:“如今外頭風聲緊,太子和公主已經懷疑到我們兩人身上,我去前頭給舅舅送完賀禮就回來,你好好呆在這裡,不要到處處亂跑了。”
林炎翎頷首,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便是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