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深山叢林,能『射』箭的只有他們這些人,那到底是別的隊伍的人傷了他呢,還是他自己紮上自己的呢,無人能知。
不過對方身份尊貴,又自請回去,他們身為下屬,也不敢多說什麼。
於是,動作迅速的拔箭,簡單的處理傷口之後,御林軍護送著北宮羨離開森林。
而隱匿在暗處的殷少融看著這一切,眉頭不由深深的擰起,心底的疑『惑』在不斷的擴大。
他倒是想殺了北宮羨,但也知道放箭不過是個警告,並不能真正傷他,只是他受傷的位置又不是要害,完全沒有必要立即回去,為何他放棄狩獵建功的機會,匆忙趕回去呢?
莫不是他打算趁著大家都還沒有回去的時候,提前回去稟告父皇,告他一狀?
又或者是……行宮有變?
殷少融越想越心驚,目中閃現擔憂之『色』,正當他也打算發出訊號彈,跟著離開的時候,肩膀上傳來重重一壓。
他驚覺,反手就是一劍刺過去,後者確低啞著聲音開口道:“祿王殿下,住手,在下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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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殷少融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眯起眼睛打量著來人,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你是……東啟勇士?”
“噓——!”那人扯下黏在嘴邊的一撮鬍子,摘下頭上戴著的斗笠,『露』出真實面容。
殷少融打量來人的身形,但看到對方『露』出真面容,不由疑『惑』更深,蹙眉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西門勉。”那人薄唇微勾,笑得邪氣肆意。
“你!”殷少融瞬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巴,道:“你,你你竟是……想不到東啟太子竟然混跡在狩獵隊伍裡,你……這是為何?!”
“本宮誠意十足,若是祿王殿下有心,我們不若找個地方,慢慢聊。”西門勉重新戴上斗笠,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壓著聲音,口氣慵懶卻很淡涼的說道。
殷少融有點『摸』不准他的態度和意圖,沉思片刻,果斷做出決定,道:“跟我來!”
西門勉掀起一邊唇角,笑得陰沉邪氣,卻是快步跟著殷少融離開森林。
依舊是剛才的那個山洞,殷少融和西門勉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這裡,兩人各自甩去身上的雨水,整理一下衣衫,相對而坐。
殷少融眉目恢復慣常的溫潤,只是臉上因剛才打鬥掛了彩,並不好看。
他研判的目光在西門勉身前臉上來回轉悠,打量眼前的人,似乎在考究此人身份的真假還有說的話的真實『性』。
西門勉脫下外袍,隨意的扔在一旁,見殷少融神情戒備的盯著自己看,勾著嘴角,邪肆一笑,道:“想必三殿下對本宮的身份還存有疑『惑』,可是怎麼辦呢?本宮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並不在身上。”
他這話倒是沒有說假,因為進入深林狩獵的人除了特定的武器和乾糧之外,皇帝下令不允許他們隨身帶著一些諸如玉佩或文書之類的物件,再說他們是來狩獵的,這些東西用不上,沒有必要帶著。
但西門勉不帶這些象徵身份的東西完全是怕被人識破身份,他的行蹤,在外人來看一向成『迷』,因著西魏如今和南梁結盟,針對東啟的大局勢而言,他更不能在西魏的地盤上張狂行事,『露』出行蹤,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惹來殺身之禍。
“你混入西魏京都,恐怕不是像外界說的那般簡單,只是為了四處遊學吧。”殷少融將對面的人上上下下打量個徹底,雖心中疑『惑』,倒也沒有表『露』出來。
他從懷裡拿出擦傷的『藥』膏,抹在一些青紫瘀痕上,疼得齜牙咧嘴,面對自稱是西門勉的俊美男人口氣並不怎麼好。
“呵呵……本宮四處遊走,自然是為了領略不同地域的風土人情,只不過,這與要做的事和要見的人並不矛盾,僅此。”西門勉輕笑,俊美的面容因這個笑,變得輕挑和邪肆。
事實上,殷少融在打量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人長相十分俊美,但他身上的氣質不像北宮羨那般光明落拓,也不想他自己一樣謙謙如玉。
這個男人的野心和浴望都寫在眼睛裡,十分狷狂和危險,這是西門勉給他的第一感覺。
是以,殷少融一直暗自戒備,不敢放鬆對他的探究懷疑和防備。
“既然你找上我,必然有事,不若開啟天窗說亮話,不要繞彎子。”殷少融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傷,冷淡的抬眸,目光直視的對上西門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