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西魏,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你的身後是穹北。在西魏,若不是有太后,殿下何以能如此輕鬆度日?你的身份決定了你永遠不可能娶我,你的婚姻無法全憑你自己作主,你終將是政治的犧牲品。我說得對嗎?”林炎冉輕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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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平靜,聲音清冷,字字如刀,句句戳中北宮羨的心窩子,他彷彿不堪忍受那樣的銼刀之痛,深吸一口氣,牙齒摩擦發出輕微的刺耳的“咯咯”聲,在寂靜的夜中瞬間消散。
兩人之間的氛圍陡然間凝重起來,『潮』溼陰冷的空氣中彷彿有金戈鐵馬的殺伐煞氣,沁入肌膚,使人莫名膽寒發憷。
“所以,我們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喝酒!一醉解千愁!”
林炎冉偏頭,看他冷凝俊酷的側顏,換上輕鬆的笑,撞他一下,衝他揚起手中的酒壺,示意他乾杯。
北宮羨深鎖眉頭,心情鬱郁,可看她難得的笑顏如花,他捨不得做個破壞氛圍的劊子手,只得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無奈的與她碰杯。
她的問題,他心知肚明,卻不認同。
他若是想要,只有他的能耐。
可他望進她漆黑的眸子裡,總覺得那裡有她刻意隱藏的,她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那才是真正解開她不願意跟著他的最終答案。
他沉靜睨著她,總似看不夠一樣,在腦海裡刻畫著如玉般清麗的容顏,待他想要更進一步探究,她卻十分機敏的隱藏。
北宮羨悵然長嘆:臭丫頭,總會讓我查到的,等到那一天,你再無處可逃,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兩人又各自暢飲一番,酒壺裡面已經沒剩多少酒了,林炎冉喝得有點多,又一次,像上回那般,暈暈乎乎的,坐都坐不穩。
“痛快!我想,我已經愛上這酒了!”
終於,她忍不住頭暈,一仰頭,整個身子重重的撞在瓦礫上,她卻發出愉悅的笑聲。
“……”北宮羨額頭下一排黑線,腹誹:果然是酒鬼教出來的徒弟!一個貪嘴的小酒鬼!
他皺著眉頭,偏頭,本想問她後背痛不痛,但看她愉悅的神情,便無奈的攤手,飽含寵溺的望著她,如玉的容顏,肆意飛揚的笑容,在微弱的亮光裡散著幽幽的光。
她或淡笑,或嘲笑,或冷笑,如此種種,都不如此時的笑容放鬆,他從未看過她這般自在的笑,一時間竟看痴了。
“今天雖然不甚愉快,不過,晚上的星空倒是漂亮,你看!”林炎冉猶自指著天空,用手指描繪出一個漏斗狀,她揚唇笑道:“我孃親曾教我夜觀星象,這個大瓢就是北斗七星,你知道嗎?現在是秋冬交接之際,那個斗柄,就是那四顆星組成的形狀,所指的方向就是西北方,等到明年春天,它會轉動,指著西門。當時我問孃親,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星星,它是用來幹嘛的?是不是像廚房裡舀水的瓢一樣,用來舀星星的?我娘說不是,那是用來盛接織女的眼淚的……”
林炎冉聲音越說越低,一滴淚珠悄悄的自眼角滑落,落入他的掌心,微涼卻灼燙,他的手掌彷彿著了火,燒得他的手掌心生疼。
他緩緩的側躺下,以手肘支撐,俯過身去,擋住她半邊身子,低首,輕柔的用指尖拂去作『亂』的髮絲,『露』出她姣好玉瓷般的面容,默然不語。
林炎冉已經醉了,看著黑『色』的天幕上綴滿了閃亮的星星,眼中漸漸染上氤氳之氣,模糊了視線。
突然,一雙燦若星辰的黑眸擋去所有,彷彿一瞬間那些漫天璀璨的華光都凝聚在這雙深邃而靜默的眸子裡,灼亮得驚人。
她軟軟的放下手臂,以肘撐著半仰起的身子,漆如點墨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有一瞬間的『迷』惘,她問:“你,你是……好看……”
你是?好看?
北宮羨再次無語,這個丫頭喝醉了總會出現奇怪的狀況,不若,以後都不許她再碰酒了,又或者,只有他在的時候,與他一起才能任由她暢飲。
心中一動,他微微坐正上半身,修長的手指拉過她一側的手,指腹摩挲她細嫩的指尖,面板的溫熱透過粗糲的指腹傳來,彷彿帶起了一陣酥麻的電流。
林炎冉心尖一顫,臉上不自知的染上紅潤,豔如胭脂。
忽而一聲輕響,她的手腕上多了一隻銀『色』的細鐲,她微微訝異的抬頭,也稍稍坐起身來,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禮物。”他笑,眼眸含著無盡的寵溺。
林炎冉隨手掀開一片瓦,將手伸到瓦片下透出的亮光處,藉著微弱的光打量鐲子。
手工製成的純銀手鐲,一頭略細,一頭略粗,粗的位置精緻的描刻了一個圖騰符號,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或許什麼意思也沒有,就只是精緻的裝飾花紋而已。
略細的那頭有兩個細小的銀環,當銀環碰在一起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響聲,聲音清脆悅耳。
可是……
這樣的聲響不適合出現在一個將要刺殺別人的殺手身上,容易暴『露』行蹤。
林炎冉並沒有收到禮物的喜悅,反而輕蹙眉尖讓時刻觀察她表情的北宮羨疑『惑』,直到她動手想要取下鐲子,他眼疾手快的阻止。
他修長的手指被指甲劃破一個細小的傷口,一滴血珠隱現在他的手指前端,他覆手過去的時候,悄悄的將那滴血珠滴入銀鐲,幾乎是瞬間,血珠便滲入銀鐲上那漂亮的裝飾圖騰裡,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他左手指上的銀戒指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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