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炎冉微微一笑,太子大叔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嘛,還有救哈。
於是,她看著太子,認真道:“所以,我才會讓太子殿下來這裡看一場好戲,瞭解來龍去脈的太子殿下,這個時候若是想辦法救了丞相的兒子,你說,丞相夫人會怎麼做?丞相大人又會怎麼做?”
“我?”太子伸出右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懵『逼』。
半響,他意識到自己的樣子有點蠢,便放下手,端著茶碗優雅的輕抿一口,然後才小心翼翼問道:“本,本宮怎麼救?難不成讓本宮去刑部讓成大人放人不成?那怎麼行,殺人償命那是天經地義,父皇要是知道本宮以權謀私拉攏丞相,那還不馬上把本宮咔嚓嘍!”
“嚯嚯嚯嚯……”這次,連慕容彥雲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嘶啞的聲音被山風吹散,溢滿整個草棚,格外的滲人。不過他看太子惱怒的目光掃到自己,立即正顏肅容,沉默的繼續充當背景板。
“太子殿下既然能想到這些,還說明你不太蠢的!”林炎冉不客氣的笑著指著太子鼻子調侃說道。
“那是,本太子雖然不太過問朝事,可也是人中龍鳳好吧……”太子得意洋洋的把林炎冉說的話當做恭維。忽而覺出不對勁,怒道:“你敢罵本太子蠢?!”
林炎冉本來聽到太子自誇之詞噁心的在一邊乾嘔,看他怒目相向,不由轉移話題問道:“想不想知道怎麼救梁晨飛?”
太子大叔一貫就是個紙老虎,如今在她基本『摸』清楚他的脾『性』後,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降責於她。
果然,太子一聽她這麼一問,便知道她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於是,立刻忘記剛才的不愉快,吊著眼角,很高興的湊過去,連聲急切追問道:“你知道?怎麼救?你說,我聽你的。”
很好,成功轉移太子大叔的注意力。
林炎冉用竹竿子輕輕撥弄兩下桌面上的石頭,石頭挪動位置,改變原有的情形,她看著石頭在她的手中變成滿意的形狀,漫不經心的回答太子道:“這很簡單,上摺子,請你的父皇開恩放了梁晨飛就是了。”
“哈?!怎麼,怎麼又扯到父皇頭上了?”太子『摸』『摸』自己的腦門兒,丈二和尚『摸』不準情況,只得很“謙虛”的問道:“這事兒若是捅到父皇那裡,父皇必定會了解事件的全部過程,最後得知那梁晨飛殺人償命是事實的話,又怎麼可能會答應放人?皇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殺人就要償命,就是父皇也不能徇私舞弊,不然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啊。”
林炎冉一挑眉梢,說道:“殿下若不去請皇上放人,是打算自己去嗎?那等同於找死!”
“本宮就是知道啊,這不才問你的嗎?!”太子翻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
林炎冉輕輕在手掌中敲了敲竹竿,道:“殺人自然要償命,可殺的人沒死,頂多也就判個殺人未遂的罪名,再說,這件事情起因還是因為殿下辦的那個案子,雙方都有脫不開的罪責,殿下只要在奏摺上寫明前因後果,然後稟告皇帝,梁晨飛殺的人沒死,念及丞相兩朝肱骨,就罰他百八十個庭仗,就沒事了啊。”
“就這樣?”太子疑『惑』。
林炎冉無語望天,那難不成你還想怎麼樣?
這樣的安排,不僅能讓梁晨飛受到懲罰,也讓太子在皇帝面前博得賢德良善的好名聲,已經是極致的安排了。
“不若……”林炎冉狀似認真思考了一下,笑道:“不若你再賣我個人情,將梁晨飛的舌頭拔了,如何?”
“……”太子腦海裡自動浮現梁晨飛拔掉舌頭後滿臉是血的血星場景,臉上五官都扭曲的擠到一起,看林炎冉那雲淡風輕的微笑神情,他不自覺的打個哆嗦。
“……”慕容彥雲微微眯起眼眸,唇角上翹,似是要將她這樣魅『惑』的神情刻進心裡一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這個小丫頭,該說她是善良呢還是狠毒呢?
若說狠毒,她對於該死的敗類只處以拔舌和庭仗的懲罰,至少是留了人家一條『性』命。若說良善,她似乎對於想要懲罰的人,一點都不心慈手軟,連親生父親都能算計!
而且,她提出要拔掉梁晨飛的舌頭,應該是擔心他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她不殺人,她只折磨他們。
這個丫頭……很腹黑!
他很喜歡!
“……”西門薄鈺神情很複雜,他一直以為這個救了自己的小姑娘是個善良的人。
可今天看來,她不是。
而且,小小年紀就出手狠辣,這……這跟他從小到大學習到的詩書風雅以及印象中女子溫婉柔順等情情理理的知識理念,是相悖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