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什麼怎麼穿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又憑什麼指指點點的批評。
可是,話已經說了,她此時只能梗著脖子硬撐著。
北宮羨低頭看自己剛剛換過的一身黑衣,跟之前的那一件雖沒多大區別,可刺繡的花紋和料子是不一樣的。
再說,他的一件衣服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口糧,刺客什麼的能穿得起這麼名貴的衣服嗎?
她這樣說,簡直就是沒事找事,胡『亂』發脾氣,他不知道她『亂』發脾氣的真正原因,但猜到她可能是因為尷尬和不好意思。
好吧,他好脾氣的原諒她,不跟她一般計較。
北宮羨放下茶碗,默默的扯一下袖袍,低聲道:“那,我去換一身衣服再過來。”
林炎冉的頭都快垂到胸口了,她披散的發,擋住她的面容和神情,她在無聲的怒吼。
走吧走吧快走吧…….
最好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從此不見。
她也不想想,她現在躺的床可是人家的,住的房也是人家的,他不回來,那能去哪兒?
林炎冉半響沒聽見動靜,一抬頭,看他出房門的背影,一口氣卸下來,趴在床上悶聲罵道:“林炎冉,你是豬嗎你是豬嗎你是豬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人家穿衣服關你什麼事,人家喜歡黑『色』衣服關你什麼事兒,你在那兒掰掰咧咧的瞎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讓你屍骨無存,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大逆不道了啊?!啊啊啊啊啊!!!不是說好的不認識麼,不是說好的互不相干嗎,你到底在幹嘛,還賴在這裡做什麼?真是糗斃了糗斃了糗斃了!”
北宮羨原本走了,可一出房門想起來,要叮囑她蓋好被子,免得著涼,還有記得趁熱把那碗薑茶喝了,他又折回來了。
他才踏進門,便看到她趴在床尚,屁股撅的老高,在哪兒自言自語自怨自艾。像只炸『毛』後躲避現實的鴕鳥,不由想笑。
他還真就笑了,愉悅的開口笑說:“你現在這模樣哪能說是豬啊,豬會拱菜拱樹拱牆,可不會拱床拱被子,你這是鴕鳥吧。”
“……”林炎冉跪趴在床尚,聽見他說話,僵硬轉頭,看見北宮羨雙手抱臂,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調侃她,真有種想撞牆立即去屎的感覺……
這麼說,她剛才說的話,他全聽見了?她剛剛那種蠢樣子,也被他看見了?!
“啊——!”林炎冉尖叫一聲,倒床,踢蹬幾下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裹住,四邊角用四肢壓著,一絲縫隙都不留。
這次她沒有裝鴕鳥,而是直接挺屍!
北宮羨輕笑一聲,滿眼寵溺的朝她走去。
這丫頭怎麼可以辣麼辣麼可愛呢?真的很想衝過去抱在懷裡狠狠親一口!
北宮羨慢慢踱步走至床邊上,彎腰,伸手去扯她蓋著的被褥。
無奈被褥被她用四肢壓著,他扯不動,索『性』,他直接蹲下來,看床尚一動不動的人,彎彎唇,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一下,她不動,他又戳一下,她還是裝死。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繼續戳。
林炎冉在被子裡面悶得滿頭大汗,只想罵娘!
他卻戳上癮了似的不停的朝著她手臂戳,她終於不耐煩了,全身抽搐似的抖了抖,卻還是不肯拉下被子。
北宮羨又笑了,聲音低低沉沉,聽得人心癢癢麻麻的,比喝醉了酒還暈乎。
“炎冉……”他似是嘆息又似委屈的低聲哀求道:“我們和好好不好?”
“不好!”被子底下沉默了很久,才傳來悶悶的堅決拒絕聲音。
“那,我們以後見面,不要裝作不認識好不好?!”他鍥而不捨,繼續追問。
“不行。”這次,被子底下的人回答得很乾脆,卻依舊很堅決的拒絕。
“那……你至少不要刻意的躲著我,總可以吧。”他再換一個條件,語氣變成淡淡的威懾。
“不可以。”
“……”很好。
北宮羨嘴角嗜著笑,微微嘆息一聲,站起來。
他低頭凝視她,淡淡開口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確定我們要裝作不認識,確定要堅決跟我撇開關係嗎?”
“……”懶得理他,都說過無數遍的話了,她不想再重複。
“那好吧,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本王要你記住了,本王做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你也無權干涉。”
“……”你做什麼事情當然和我無關,我又怎麼會去幹涉呢?這不廢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