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鈞放下手裡的狼毫,抬頭看一眼安靜的大女兒,又看看抹著眼淚哭紅了眼的二女兒,心裡想到在青草園裡守在靈堂前冷漠的小女兒,不由嘆口氣,沉聲道:“如今府裡多事之秋,你最好安份待府裡,不要四下『亂』跑。”
“父親的意思,是責怪冉兒今日跟祖母去青雲觀?!”林炎冉垂眸,淡淡開口。
“事情既已發生,我不追究責任,但,從今日起,你們兩人最好都安份些。”林鈞皺著眉,看林炎冉一眼,似有不悅。
林炎冉挑挑眉,桀驁的對上林鈞的視線,那意思是:我需要擔什麼責任嗎?!
“父親,如今二孃和樊表哥還在牢裡,樊家舅舅都上門求了許久了,該如何是好?!”林炎姝抹一把眼淚,開口,又轉臉衝林炎冉哀求道:“姐姐,今日在青雲觀,姐姐袖手旁觀,如今,幫我求求父親吧,畢竟她也是姐姐名義上的二孃啊!”
林炎冉眯起眼睛打量林炎姝,不由笑了,都這份上了,還不忘記在父親面前給她上眼『藥』,她就是承認袖手旁觀又如何,本來就沒她什麼事,她幹嘛要上趕著參合進去?!
她當時若真是開口替樊氏求情,那才是腦子壞掉了的神經病好吧!
林炎姝是不是忘了,她們兩人之間可是有殺母這樣的不共戴天之仇的!
林炎冉語氣不鹹不淡,道:“妹妹覺得我該求父親?當時妹妹和祿王不也在場嗎?以妹妹和祿王的交情,你當時為何不求祿王幫忙?!”
林鈞聽到“妹妹和祿王的交情”的時候,濃眉擰出深刻的褶子,看向林炎姝的目光變得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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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姝一驚,咬著紅唇,委屈的哽咽說道:“姐姐說的什麼話,我跟祿王怎麼會有什麼交情,祿王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當時已經幫將軍府說好話,只是那劉大人是太子的人,自然不肯給祿王面子,就是祖母不也沒辦法阻止麼?”
“如此,我又能做什麼呢?”林炎冉勾唇嘲諷的看她一眼,將她呆愣驚愕的表情盡收眼底。
林炎姝又哭,怨懟的瞪一眼林炎冉,低頭抹眼淚:“父親不肯讓人去大牢裡打點,還請姐姐勸說父親幾句,幫幫二孃和表哥吧。”
“勸說父親……難道要讓人把她接回來?告訴全天下的人將軍府裡出了個販賣人口的牙婆子,讓京城上下都恥笑父親後宅不堪?!”林炎冉勾唇嘲諷,冷冷的看著林炎姝那委屈又隱忍傷心的模樣,真是越看越討人嫌!
林鈞頗為頭疼的捏著自己的額角,他也聽到林炎冉說的話,他現在很頭疼,也很煩惱該如何做出決斷。
不救,狠不下那份心,畢竟是陪伴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女人,於心不忍,何況自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已經哭腫了眼睛在求自己,不救不行。
救,又要如何救?此事表面看不過是普通的嫖昌案,可往深處挖掘就知道,這事兒涉及太子和祿王之間的黨爭,雖然不關將軍府的事,可到底將軍府的人牽扯其中,他又該怎麼做?
即便救出樊氏和樊棟,那救出來之後樊氏該如何安置?難道還讓她住在將軍府?放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個女人給他惹得麻煩?讓他堂堂朝廷重臣,一軍統帥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林炎冉瞥一眼坐在上首的林鈞,轉回頭,平靜淡漠的開口道:“妹妹不要犯糊塗了,祖母當時沒有阻止劉大人抓人,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不承認樊氏是將軍府的人!”
“姐姐……”林炎姝含著淚眼望過來,捏著帕子死緊,柔聲低泣道:“大人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知道,也不想要參合?姐姐一直生氣不肯見我,讓我解釋,可是到底母親已經去了,二孃卻是還活著,姐姐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二孃去死,給母親賠命不成嗎?”
林炎冉眯起眼睛,冷道:“若她現在死在牢裡,倒是好事,一了百了,也不會讓將軍府和父親淪為京都城的笑柄,倒也是死得值得的。”
林炎冉稍稍調整一下坐姿,都懶得再去看林炎姝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免得看多了想起來,晚上睡不好覺。
“姐姐,妹妹給您跪下磕頭認錯了!”林炎姝突然從座椅上“噗通”一聲跪下,膝蓋鑽心的疼讓她不堪忍受,稍稍側了身子,歪倒在地上,哀求道:“二孃犯下的錯,妹妹代她向姐姐賠罪,可大家到底都是一家人,二孃畢竟是我親孃,姐姐求您了,救救她吧……”
林炎冉用眼角掃一眼過去,心底嘖嘖稱讚:林炎姝,你這下跪都跪的這麼有技巧,這麼有天分,你娘知道嗎?!
又或者,就是你娘教你這麼下跪的?!
“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林鈞也嚇一跳,他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就看見二女兒跪坐在地上哭到心碎,只為了請求大女兒原諒,不由莫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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