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決戰的味道
凌雪舞倒是愣了一下，跟著就笑了笑：“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真的。”墨巍雲想要搖頭，卻因為力道不足而只是輕輕晃了晃眼睛，“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真的是恨我的，畢竟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點都不怪他。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想要消除我們之間的仇恨，或者至少他可以少恨我一點，可是每一次我都發現根本是徒勞。自從你出現之後，有好幾次都讓我覺得他對我的恨似乎更多的是一種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感覺，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恨我的，所以會不停地折磨我。可是後來我靜下心來細細想一想，卻又發現他每一次所謂的折磨之後，我在某一方面的能力或本事就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和提高，所謂的折磨，都更像是一種錘鍊。所以我越來越覺得，或許他不恨我是不是？還是這根本就是我的錯覺和奢望，其實是因為我從心底裡太希望他不要恨我，所以產生了一種自我暗示和安慰，大嫂，是這樣嗎？”
凌雪舞輕撫著眉心，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之前為了讓墨巍雲不再沉浸在被恨的痛苦之中，她的確曾經告訴他沉靜下來，用心去看真相。但也恰恰是因為如此，墨蒼雲差點露出了不該有的破綻。所以從那以後，她沒有再刻意往這方面引導。畢竟墨蒼雲也承認，墨巍雲不僅是練武奇才，而且冰雪聰明，這兩點都隨秋皇后。
這也不奇怪，畢竟當初在所有人都沒有看出墨遠江的狼子野心的時候，還是秋皇后首先察覺到了不對勁，單從遺傳的角度來講，這也很正常。
可是她依然沒有想到，在後來的時間裡，墨巍雲竟然又悟出了這麼多，他剛才說的這些話，哪一樣不是事實？
“你倒是說話呀！”他沉默的時間實在太長，墨巍雲終於沉不住氣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讀你的沉默，是怕我失望不敢說實話，還是實話就是我猜的那樣，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你又不能讓我知道？”
凌雪舞慢慢放下手，給出的回答卻依然是模稜兩可的：“你想的太多了，巍雲。或者讓我說的話，我會這麼回答：未見得蒼雲真的恨你入骨，非要折騰死你才罷休，但他心裡對你不可能一點芥蒂都沒有。”
墨巍雲眼中似乎掠過一抹了然，緊跟著卻又被更多的迷茫代替：“也就是說，他其實還是恨我的。”
“這個問題請恕我無法回答。”凌雪舞搖了搖頭，“我畢竟不是蒼雲，不可能知道他心裡所有的感受。但至少我可以回答：他對你的折磨，大多數的確更是一種錘鍊，畢竟他一直守著對爹的承諾，而且從未違背。
墨巍雲沉默下去，許久之後再開口，語氣竟然已經重新變得冷淡：“他不管怎樣對我，我都認了，他為什麼要把星顏趕走？為什麼不允許我們再見面？他不應該傷害星顏的，單就這一點而言，我都不能原諒他。”
凌雪舞笑了笑：“那怎麼能是趕走呢？星顏是琅嬛國的人，終究是要跟她的親人一起回去的。你如果就這樣把她留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我……”墨巍雲愣了一下，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沒錯，他只是想著能夠天天見到心愛的人，其他的根本沒有想過。是啊，人家畢竟不是屬於這裡的，跟著親人回家豈非是再正常不過嗎？就算墨蒼雲不趕她走，她早晚也是要離開的，有什麼區別？
何況就算楚星顏肯為了他留下，他又拿什麼保證可以給楚星顏幸福甜美的未來？
或許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感情或許是兩個人的事，但要組建成家庭，就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了。
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凌雪舞安慰一般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總之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先把身體養好，還是我剛才那句話，人只有活著，所有的一切才都有可能。”
重新讓墨行雲和落月進來守著墨巍雲，凌雪舞起身離開。不遠處，墨蒼雲正在等候，見她出來，他不由笑了笑：“那傻小子這會兒倒聰明瞭，看來是你的開顱術起了效用，把他腦袋打通了。”
“別拿這種事開玩笑。”凌雪舞橫了他一眼，接著嘆了口氣，“不過幸好，這件事終於到了真相大白的時候了，否則再被他這麼問幾次，我恐怕就忍不住把真相全都說出來了！”
墨蒼雲點頭，目光漸漸變得堅毅：“沒錯，是時候了！不過在那之前，賀蘭雅……”
“我倒覺得，這件事先放放。”凌雪舞搖頭，“現在已經是最關鍵的時候，我不想因為我節外生枝。”
墨蒼雲皺眉：“這樣嗎？”
“嗯。”凌雪舞點頭，“我有預感，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一旦追究起來，說不定牽連甚廣。萬一因此影響到巍雲的大事，豈不就糟了？反正我娘在你手裡死不了跑不了，什麼時候解決都可以。”
墨蒼雲思索良久，終於點頭：“好，聽你的。放心，賀蘭雅已經在我的控制之中，她對你做的一切，我要雙倍乃至數倍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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