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危機
渾身的紅疹再次毫無意外地出現,只不過令人吃驚的是,凡是曾經跟墨天龍接觸過的宮女全都出現了相同的症狀:身上起滿了紅疹,且或高或低地都開始發燒!
尤其是賀蘭雅,更是首當其衝,不但高燒不退,身上的紅疹更是觸目驚心,不得不回府休養!
如此一來,墨遠清也坐不住了,他終於發覺秋錦瑟所說的家族特徵恐怕沒有她形容的那麼輕描淡寫!
就在他打算派人查一查的時候,太醫院地位最高、醫術最好的張承赫急匆匆地入宮面聖,說他已經查過,皇后娘娘這種家族疾病並不是普通的高熱紅疹那麼簡單,嚴重的還會致命,更嚴重的是會傳染,等同於瘟疫!
此言一出,墨遠清自是大吃一驚,追問證據。張承赫便將帶來的上古醫書呈上,說裡面記載了一種疾病,感染之後症狀與太子一模一樣,且並無特效治療手段,只能靠本人與疾病強行抗衡,抗得過就活,抗不過就是個死!
雖然看起來證據確鑿,墨遠清卻依然不肯相信,反問若是如此,自己為何沒有被傳染?
張承赫便說,那是因為這種病只有在發作的時候才有傳染的能力,秋錦瑟入宮之後一直不曾發作,墨天龍之前雖然發作過,但當時墨遠清並不曾與其直接接觸,再加上墨天龍畢竟年幼,傳染能力較弱,當時高燒的時間又短,紅疹很快消退,這才讓其他人倖免於難。
這一次墨天龍因為諸多原因反覆高燒,紅疹一直不曾徹底消退,當然具有非同一般的傳染力,這才令那些宮女中招。而墨遠清、秋錦瑟是因為內力修為高於一般人,抵抗力自然也要高一些,才暫時無恙。可為防萬一,還是必須將墨天龍暫時隔離,直到他徹底痊癒。
墨遠清雖然百般不願,對秋錦瑟母子也是百般疼愛,卻到底不曾失了理智。如果不隔離墨天龍,萬一秋錦瑟有個好歹怎麼辦?
何況,萬一這種疾病大面積傳播開來,甚至殃及宮外,後果更不堪設想!是以思來想去,他咬牙點頭,同意暫時隔離墨天龍。
可是命令剛剛下達,秋錦瑟就淚流滿面地趕來,說這種家族特徵絕對不會致命,更不會傳染,跟醫書中記載的並不是同一種疾病。不過為了宮中眾人,尤其是皇上的安危,她不會阻止,但要求與墨天龍一起被隔離,也好貼身照顧。
墨遠清忍痛隔離墨天龍並不是為了自己,最重要的是為了保護秋錦瑟,當然不肯答應她的要求。秋錦瑟一向溫婉,這次為了兒子,倔脾氣也上來了,結果兩人發生了第一次爭吵,秋錦瑟一時激動,當場昏倒。
墨遠清當然嚇得不輕,立刻上前把她抱了起來,這才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他趕緊將秋錦瑟送回宮,並急召太醫前來救治。
結果很快出來:秋錦瑟因為不眠不休地照顧墨天龍,再加上她自己就是傳染病的攜帶者,終於在多重因素的刺激下發作了!
不知是天意,還是太醫大意,這次竟然沒能發現秋錦瑟已經再次懷了身孕。否則,就不會有後來的墨巍雲。
墨遠清自然又急又擔心,命太醫全力救治。可張承赫已經說過,這種病並沒有特效藥,一般的退燒處理也只能看運氣,主要還得看個人體質強弱,硬抗。
嬌妻愛子接連病倒,再加上之前被感染的宮女已經出現了死亡病例,墨遠清自是心力交瘁,但還是強撐著主持大局,立刻命人收拾了一處雖然偏遠但絕對幽靜乾淨的居所——幽然居,將墨天龍和秋錦瑟安排了進去,全面隔離。
既然藥石無效,眾太醫也不必再前往診治,一般宮女太監內力修為太低,又不足以抵抗這種傳染病,墨遠清萬般無奈,乾脆派了大內密探守在周圍,未經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
母子兩人被隔離之後,眾人才稍稍鬆了口氣,同時也期盼著他們儘快好起來。可好起來又怎樣?萬一再次發作,整個皇宮依然必須全面警戒!一時間,宮中人人自危,甚至漸漸傳到了宮外,恐慌正在悄悄蔓延。
墨遠清顧不上這些,他最掛念的是秋錦瑟,便不顧太醫勸阻,多次前往探視,更時不時去探望年幼的墨天龍。可兩人卻一直高燒不退,身上的紅疹更是越來越密集,已到了幾乎看不到本來肌膚的地步!隨著病症的加重,兩人也越來越虛弱,尤其是墨天龍,連哭聲都有氣無力,隨時可能魂歸天國。
不知是因為太過憂急攻心,導致身體抵抗力下降,還是頻繁探視秋錦瑟母子給了傳染病可趁之機,一天半夜,墨遠清發起了高燒,紅疹也成片成片地冒了出來!
訊息傳開,百官登時陷入了恐慌,對秋錦瑟的譴責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甚至有人提出將他們母子逐出宮外,趕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任其自生自滅。
墨遠清當然絕不可能答應,當眾發怒說要動他們母子一根指頭,除非踏過他的屍體!這時,秋錦瑟突然讓大內密探傳了話來,說她自知罪孽深重,願自我放逐到蠻荒之地,以免連累更多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