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舞小心地把銀針刺入穴道,淡然開口:“你的心是世外桃源。”
墨蒼雲眉頭微皺:“什麼意思?”
“沒什麼。”凌雪舞起身,坐到了一旁,“其實你不用這麼糾結,那天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有一雙很美的眼睛,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我前世今生見過的最乾淨的靈魂,這是我最缺少的,也是這個世界最缺少的,人對自己缺少的東西總是格外向往,我得不到,願意儘量讓擁有的人別失去。作為靈魂的載體,我不想讓你的身體白玉有瑕,才決定幫你治療。我能解釋的只有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不會再多說。”
墨蒼雲的眼裡浮現出一絲暖意——是真正的暖,不是在人前習慣使用的面具:“前世今生?你用了一個很奇怪的詞。你知道你的前世是什麼樣子?”
凌雪舞笑了笑:“我說過,不會再解釋,隨便你懷疑……”
“不是懷疑,是看不透。”墨蒼雲搖頭,“凌雪舞,你就像一個環環相扣的謎,每解開一個扣,我都以為我即將看到謎底,但實際上,我看到的只是下一個謎。”
凌雪舞移開視線,眸子比夜空更深邃:“為什麼一定要看透?你知道我不會害你不就夠了嗎?”
墨蒼雲微笑:“有道理。那你剛才說我的心是世外桃源,是什麼意思?”
“有空再告訴你。”凌雪舞起身幫他行了行針,“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講故事。”
墨蒼雲唇角笑意一凝:“心情不好?怎麼了?”
凌雪舞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墨蒼雲想了想,換了個問題:“你剛才說你最缺少乾淨的靈魂?這又是什麼意思?”
前世身為僱傭兵,她從來不是善男信女,雖然救人無數,雙手卻也沾滿了血腥。古云一直都覺得,她的靈魂是不潔淨的。
可是這一點,她無從解釋。
墨蒼雲居然沒有追問,安靜了下去。不多時針灸完畢,他也只是簡單吩咐墨行雲送她回去。
一邊飛簷走壁,墨行雲突然開口:“其實巍雲一向潔身自好,從來不沾染任何汙穢,也從不真正涉足煙花之地,你不要誤會。”
凌雪舞眨了眨眼:“我?”
“是的。”墨行雲微笑,“你馬上就要嫁進滄海王府,我有責任讓你知道,滄海王府永遠不會藏汙納垢。尤其是巍雲,他有一顆赤子之心。”
凌雪舞笑笑:“我知道,包括你。”
墨行雲愣了一下,繼而微笑:“我?”
“嗯。”凌雪舞點頭,“你跟滄海王骨子裡的東西是一樣的,都有一顆赤子心。”
墨行雲抿唇,然後開口:“巍雲呢?他也跟我們一樣嗎?”
“看似一樣,其實不一樣。”凌雪舞搖頭,“怎麼說呢,我覺得你跟滄海王的高貴是超然世外的,好像你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三少爺的高貴落在紅塵中,脫不了世俗,他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神。所以你跟滄海王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笑罵由人不表態,但是三少爺做不到,他的喜怒哀樂皆被心控制。”
墨行雲被震撼了,至少他的眼神是震驚的,那是一種最大的秘密被揭穿時才會有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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