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推開窗,很快掃過窗外的糧倉:“這麼點時間,居然讓你們湊出了十萬石。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果真是財帛動人心。”
……
四月二十九日。
糧行平價糧三十文一斤,市價六百文一斤,黑市價八百文一斤!
驚人的資料,完全沒有理由的數字。
雍嘯看了看今天的資料,覺得就他孃的離譜。
錢什麼時候這麼好賺了?
想到這裡,他跑去找到蘇雲:“誒!蘇老弟!你那一萬石糧食呢?轉手了嗎?”
蘇雲在自己的店鋪裡,看到了雍嘯這麼問,不由得挑眉:“不知道雍兄這話的意思。”
“哎呀,我就是覺得離譜。你瞧,今天黑市價格,八百文!這麼瘋的價格,我還是第一次見,看得是心驚肉跳!”雍嘯剛說完,門外走進來一個青年,看清來人之後,“喲,這不是馬五郎嗎?”
“叔父。”馬五郎看清是雍嘯便行禮。
“誒呀,行什麼禮?怎麼樣,你手裡的糧還屯著嗎?”擺了擺手,雍嘯問。
“二十二日的時候,我的糧託蘇兄出了,今天來結賬。”
“二十二?喲!那天才三百文呢!”雍嘯想了一下,嘖嘖說道,“你們應該多屯幾天才是。”
“這錢不好賺。”蘇雲搖了搖頭勸道,“這麼離譜的價格,朝廷直到現在都沒有動作。我從長安來的,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可是挑起過絲綢定價權的爭奪。那可是全天下世家一起進攻,都沒有討到好處,只能憋著悄悄走草原走私來著。直到現在沒有多餘的動作,我還是不相信陛下會這麼放鬆。”
“這……也是哈。”
雍嘯想到了應昭十歲那年在長安乾的事情,自家的絲綢工廠差點破產倒閉。
好險最後應昭透過成衣,和派人入蜀訂購高等絲綢,這才讓他們續命了一波。
那個時候雍嘯還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應昭進入成都之後,幾個產業轉移進來,雍嘯才明白當初長安絲綢定價一戰,到底誰幹的。
商事上,應該沒幾個能跟應昭對著幹的人。
那麼直到現在絲毫不見動彈,實在讓人不敢置信。
“總之見好就收。”蘇雲說道,“正好我錢莊借貸到期了,便尋了人轉出去了,馬公子也是順道與我一塊。”
“是啊。我手頭本無幾石米,賺一筆後,也能自己慢慢從商了。”
馬五郎搖了搖頭。
“你說你也是,跟你爹認個錯,也就沒事了。幹啥要這麼犟?”雍嘯瞧他倆都出貨了,還這麼看得開,自己也就沒什麼心思,“不就是娶回去了個歌姬嘛!你要是抹不開面,我幫你。”
“多謝叔父。洵安還是希望父親能真心接納玉蓮。”馬五郎拱手著。
“誒!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這麼犟!”雍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