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我調一批工匠來,嘗試一下。”
阿史那土門不想就這麼退了:“而且雲梯並不難製造,他們將城池拉這麼大,一定到處都是弱點。”
“這……”
杜僧明他們也無奈,只能等訊息。
只是當晚,使者就來了。
阿史那土門皺眉看著使者,一個漢人。
“瀚海國行人司行人於長春,奉瀚海王世子之命,與歸義王談和。”
於長春今日狐裘錦袍,梁冠束髮,玉帶金靴,秀氣安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中原來的世家貴公子。
只是看到這一身還有他的自稱,阿史那土門等人臉色凝重。
但阿史那土門很快嗤笑起來:“瀚海王世子?庵羅成已經喪命?現在是阿那瓌哪個兒子被扶上來冒充了?”
“大王此言何來?”於長春疑惑的反問,“世子殿下乃是留守,大王出征,殿下便一直呆在北海,不曾離開,何來被殺一說?”
“這!”阿史那土門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投向低下頭的車嚴力,以及對上他目光之後,還輕輕點頭的杜僧明,內心一悸。
好啊!敢騙我!
但現在也不是發作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嗤笑:“可笑,柔然胡虜,豈敢稱王?”
“既得中原冊封,便是瀚海王。”
“哦?那這個王誰封給你們的?長安偽朝?”阿史那土門朝前一踩,身軀朝前撐,威聲質問。
“洛陽太上皇所冊。”於長春淡淡的回答。
“……”
在場漢人面面相覷。
長安和成都,應晏和應昭兩兄弟爭天下不假,但還有一個太上皇。
這位雖然沒啥力量,但說的話,冊封的人,不管哪邊都得捏著鼻子認。
本來以為是要拿捏口水戰場,結果你整出來一個太上皇,瞬間讓阿史那土門不會了。
“可有憑證?”
“自然。有聖旨。”於長春取出懷中聖旨,微微一笑,“洛陽有副冊,可以查閱。”
自從淳于覃在長安被公審處死,鬱久閭弘文就憂思再三,決定給自己瀚海王的位置多一個補丁。
於是派人去洛陽一趟,送上金銀珠寶和草原美女給應玄,求應玄下旨長安,再讓長安冊封他們為瀚海王。
這個補丁……花錢買來的。
應玄一聽阿那瓌兒子這麼會來事,送錢送姑娘,大喜的就給下了旨。
只是一萬多兩白銀的價格,就換來了這一封“名正言順”的冊封。
這就是明確說明了,柔然瀚海國和突厥歸義國都是湯國屬國。
大家一個等級,那麼說話就能硬氣不少。
“那又如何?朝廷豈會輕易插手屬國爭端?”
阿史那土門冷笑一聲。
“斛律光受封漠北都司都指揮使一事,不知大王知否?”於長春再丟炸彈。
萬壽節後,應昭清算了犯了人命案子的老兄弟們,為了安撫九鎮,也平衡九鎮諸部,高車族長斛律光被應昭下令遷至新殿府今烏蘭巴托),正式成立漠北都司,由高車部代管漠北,同時新殿府有知府,開始北遷一部分漢人於此。
等於是將高車部送上跟柔然爭奪漠北草場的範圍。
當然更重要的是充當緩衝,讓高車將九鎮和柔然直接隔開,給九鎮士兵南下接觸後顧之憂。
雖然他呆在燕然山,但這個訊息,無異於告訴眾人,草原爭霸的時代要來了。
柔然和突厥的爭端,甚至不如漠北都司成立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