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盯好了!”
王繹虎在校場內大聲吼著。
不少人哆嗦了一下,之後王繹虎就沒有去管他們了,而是去邊上處理傷口了。
他也受傷了,畢竟敵人計程車兵雖然也是農民、流民出身,但是他們的田地已經分配好了,作為有產者,在宣撫使的宣傳之下,讓他們知道了自己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如果失敗,他們獲得的一切都會塵歸塵,土歸土。
為了保住自己的未來,農兵們可是很敢拼敢殺的。
死戰不退,幾乎是每個農兵的信仰。
打了一天,人數是校場內士兵的幾倍,豈有失敗的道理?
因此,王繹虎在彈壓城牆和潰兵的時候,也是受到了不少的創傷,好在他的甲冑披著,並未那麼容易被砍死,但傷口還是有的,趁著現在對方暫時沒有動靜趕緊治療,不然拖久了,腐爛了傷口的話,就算是神仙也難以醫治。
“是我!開門!我是王瑾之,奉東海郡守的命令,來見王繹虎!”
王繹虎才剛剛落座,就聽到了門口的喊聲,不由得愣了一下。
親兵很快出去,約莫幾分鐘後,親兵走了進來:“是三爺,將軍,外邊並未有人阻攔,而且看樣子,好像是從東邊來的,會不會是被抓……”
“……”
王繹虎頓了一下:“拉上來,別開城門。”
“是。”
親兵趕緊出去,不一會兒拉上來了。
“三爺。”
親兵喊了一聲王瑾之,王瑾之皺眉看了一下四周:“家主向成都獻城了,不用再打了。”
“果真!”親兵突然大喜。
王瑾之內心哀嘆了一下。
果然,並無戰意啊!
“對,先去找王繹虎,讓他將校場開啟,成都朝廷未來要冊封藩國,我們王氏得分一杯羹。而你們都是王氏最後的兵馬,未來藩國的卿士,絕對不能都死在這裡。”
王瑾之的話,讓親兵和邊上聽的人更是狂喜:“真的?那……將軍就在裡頭,三爺隨我來。”
帶著人來到了王繹虎的帳篷。
王繹虎赤裸上身,軍醫正在幫他包紮。
看到了王瑾之:“三爺,虎身上有傷,還請見諒。”
“行了,你也是家人,就不用客套了。”王瑾之搖了搖頭,掏出了書信遞給他,“是大郎的親筆信,你先看看吧。”
王繹虎拿起來,開啟一看,眉峰緊鎖:“這……”
“我知道你兄弟的死你一定心懷不滿,但為了家族大計,未來封藩於外,我王氏定然允你一座封邑,絕不虧待你。你看……如何?”
王瑾之有點緊張的縮了縮手,袖子裡悄然滑落一把短刀。
如果王繹虎不聽話……
為了邦國大業,留不得!
王繹虎放下書信,深吸了一口氣道:“家主真的降了?而不是被攻破了郯城?”
“並不是,只有利城才是被攻破的。成都有意封藩於外,但世家家資必須重新分配,否則會有大量的功臣沒有資本。因此,現在歸入成都麾下,等於是下注成都。而且成都的戰鬥力你也清楚……不好打。或者說,我們沒有勝算,照著現在東海郡的發展局勢往下看,明年開春之前,東海郡將成為承禪皇帝的天下,而且東海能興起多少兵馬?攻打利城的萬人,之前還只是普通的朐縣流民!”
王瑾之很清楚,按照承禪在成都搗鼓出來的制度體系,早就開始嘗試對各個地方進行滲透了。
城市之間的軍民府,打進地方之後的農社,以及地方州郡的都司,從上至下,已經有了完整的發展脈絡。
人家可不是跟你打爭霸戰爭,而是維新天下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