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朝堂。
“這就是你們的治理水平?”
應晏將奏章砸在了地上,煌煌大殿之上,袞袞諸公全都跪坐在地上。
垂眉的垂眉,假寐的假寐,彷彿事不關己。
應晏看得那叫一個氣。
“難怪皇兄要將你們趕盡殺絕!”
應晏直接破口罵道:“如此禽獸,居然侮辱屍體,這就是崔氏推舉出來的?”
“也難怪《大同書·新序》罵你們: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為任一方,獨霸朝堂,尸位素餐。獨好以正君王,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裡,以賢勇知,以功為己。故謀用是作,而兵由此起。”
應晏沒什麼可以害怕的。
再不罵,他孃的更離譜的事情隨時可能爆發。
現在渤海高氏要扛不住了。
他們要抽走高歡去鎮壓叛亂。
那誰去頂著隨時可能衝出蜀州的皇兄?
“高歡一走,皇兄東出,誰能阻擋?啊!朕問你們誰能阻擋?是想著全族被清算,世世代代,男為奴,女為娼,這才肯善罷甘休嗎?”
應晏的怒吼。
無數的沉默。
但大家已經在打鼓了。
高歡算是能拿的出手的了,而且還在應昭身邊幹過活,算是最懂應昭軍的將軍。
如果他被抽走,先不說應昭什麼時候東出,但這個風險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陛下,此事……老臣因為廷推為上。”
崔淼舉起朝笏,算是給了應晏面子。
要知道,他和李作德,雖然都坐在地上,但已經獲賜劍履上殿,贊拜不名的資格。
只不過他倆沒人敢。
因為這是把他倆架在火上,充當關東和關隴矛盾的擋箭牌呢!
如果他倆真敢這麼幹,回頭應昭如果打回來,他倆的家族至少九族起步。
咋地:想學董卓還是曹操?
因此,慫一點,降低一點存在感,才是有用的。
應晏的怒火,在崔淼這般恭敬之下,稍稍也降低了不少。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也就罵罵過癮,權利還不在自己的手上。
“那就說說吧,如何解決此事?”
“陛下,此事易耳,不弱由西涼軍鎮出兵,現在他們聚集與金城郡,隨時可以受命東走,有他們在,區區僧眾造反,也不過手到擒來。”
李天賜拱手道。
“隨公所言極是。”應晏頷首表示贊同。
“陛下,若是要西涼精銳東征,就需要經過雍州。這些軍鎮軍紀敗壞,在涼州已經造成大量百姓傷亡。若是經行雍州,傷了一人,亦或踐踏一禾,雍州都司可不會坐視不管。”
崔淼淡淡的一句話,直接摁住了李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