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晴朗了。
本來還在擔心會發大水的侯莫陳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同時還傳來了一個好訊息,良成縣已經拿下,苻天明掛上了下邳軍的旗號,算是明確告知了侯莫陳悅他們是認真做這個交易的。
於是,王赦領兵一千先去接掌良成縣,等確鑿了之後,再進行轉移。
與此同時的東面。
朐縣的應晟轉移了大部分朐縣百姓之後,得到了幾個訊息。
第一,李作德滅了新羅,移走了百濟跟新羅土地上的大部分百姓,因此籌措了一批足夠十萬人用度一年的糧食。
第二,項猛奴從南方拉來了幾百條商船,支付運費,開始對鬱洲島人口進行遷徙,並且利用李作德弄到手的耽羅島和對馬海峽形成貿易線,正式對倭島東國地區進行投放先頭部隊。
同時也安排人前往倭島跟野馬臺國,跟當地的貴族交易,用高產的種子換取他們的米糧。未來想要支撐整個半島乃至東北的開發,倭島這些已經有開發的地方充當產糧地,是都是合情合理的。
第三,就是王琛之選擇了鎖死郯縣,不對外發展,劈山以東的大部分土地全部丟了不要。
這一下,應晟都有點撓頭了。
怎麼回事?
你的地盤都被搶走了,你還不出兵一下?
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但東海軍民府這邊的線報來看,敵人是擔心被人抄了後路。
畢竟下邳那裡有自家人,還是好幾千人的“精銳”,王琛之就算再大膽,也得權衡一下利弊。
同時還有信使北上,去通知琅琊等地的王氏族人,這就弄得應晟有點被動了。
他控制的朐縣,顯得雞肋了起來,畢竟沒有傷害到別人的基本盤。
而且單單一個朐縣還不夠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琅琊等地。
沒有控制琅琊乃至膠東,那麼朐縣影響力真的不夠大。
於是,項猛奴親自來了。
本來還在思考破局的應晟一愣,這傢伙怎麼親自上岸了。
請了進來之後,項猛奴第一句話就是:“這仗不好打了,李作德那邊的攪局,弄得現在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投入戰鬥。而且沂水跟沭水被王琛之封鎖,我們現在戰略要改變了,先幫侯莫陳悅開出一條路來才是。”
“這……你打算怎麼打?”應晟皺眉問道:“王琛之也不傻,他封鎖了之後,命人前往利城、劈山、厚丘駐紮死守,想要突破只怕並不容易。”
“所以只能走水路去幫忙。我打算安排一支船隊走朐縣的游水入海口,穿過淮水、泗水北上。”
“這得走好幾天吧!而且大船吃水重,淮河真的能走大船?”
“近來雨大,水位上漲,只要速度快點,應該不成問題。接下來還得雙線作戰,你的朐縣反而顯得很重要。”
項猛奴看著地圖,言語之中帶著凝重。
朐縣作為游水的入海口,並不算是一處好走大船的河流,但這裡也等於是進退之路,畢竟淮河之上,諸如睢陵等地,全是重鎮,第一次或許能突過去,但第二次,乃至第三次就不一定了。因為游水的作為退路,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如此,曲陽和海西灌南以南),不就得出兵攻打了?”
此二地,乃是游水的節點城市,尤其是海西,必須要攻打,否則就算控制了朐縣也不夠看。
“不用,海西縣令張弛乃是東宮出身,我已經去信與他,作為暗子,他也得動起來了。”
項猛奴搖了搖頭:“陛下下注之地,多為沿海和邊區,這些世家並不在意,並且不能耕種的財稅貧瘠所在,隨便找兩三個,都能看到陛下的人。只不過海西縣令是用來做暗子的,現在得暴露出來,有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