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
苻容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壯漢,不由得皺眉說道:“你還真是不一般的大膽,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我身邊。”
“我來自然有我來的道理,既然敢來,難道我在裡頭沒有萬全的準備?”
侯莫陳悅平靜的笑道:“你就算把我送去長安又如何?長安君臣就算拿了我,也絕對不敢在長安內殺我,直到現在,關中上下,都是陳虯在管理。他可是陛下的親信之一,真正意義上的嫡系人馬。長安的朝廷不過就是被人想辦法按在那裡,逼著他們認清現實,別在對陛下有任何的幻想。”
“局勢,竟然如此崩壞?”
苻容皺眉的喃喃。
“崩壞不崩壞與我何干?我等軍將,只需要遵從陛下的旨意就行。時間差不多了,堵住陳氏、黃氏的進退,聯手將他們弄死。否則,你這輩子永遠沒有機會。”
侯莫陳悅淡淡的轉身,他也得去安排兵馬了。
帶出來五百人,身側跟著的叫做王赦和夏鐵。
呂文欣和李田在裡頭,負責敦促這一次的城防,防備某人跳反偷襲。
至於陳氏塢堡和黃氏塢堡,早已被攻破,舉族上下,無一生還。
王赦有心勸,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世家的死,能讓城內的普通人相信,他們一定會據城死守,否則城外的陳氏殺進來,一定會報復。
半夜三更。
侯莫陳悅帶著五百人摸到了陳元的營寨邊上。
營地裡頭的斥候壓根沒派出多少,甚至只有三三倆倆喝得爛醉的世家兵丁。
這群人如果遇上應昭的主力,絕對會瞬間崩潰,但要是讓王赦他們打,反而會被吊著打。
兩者之間的訓練、素養、意志全是一邊倒的。
這群私兵再爛,也有飯吃,呂文欣發動起義的核心軍隊也就那麼幾百人,這幾日拿著陳氏、黃氏的塢堡磨了一番,侯莫陳悅這才弄到了這五百青壯。
想要他們不說話的靠近可以說很難。
不過就著月光,還是能看到基本上每個人嘴裡都叼著木棍,防止意志不堅定的傢伙說話。
噠!
一聲脆響,王赦後背一陣發涼,生怕自己踩斷的樹枝驚醒營寨裡的人。
不過,營寨裡睡得都很死。
“哼,這種垃圾兵馬。”侯莫陳悅盯著世家的兵不屑。
花了這麼多錢養出來的公私不分的兵馬,被拿去公器私用不說,最後還不聽從朝廷的命令,只能說侯莫陳悅對於這種問題也是十分痛恨。
侯莫陳悅再看了一眼天色,計算了時間:“動手!”
五百大漢分成三隊,一隊由侯莫陳悅直接率領左側衝寨,另外兩個堵住左右前後,將陳氏兵馬朝著東邊移動,讓他們去衝擊隔壁的黃氏私兵和東南臨河方向的苻容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