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救了他。
長安的孩子被送還家中,他因為無家可歸,而被送到了東宮的孤兒院裡頭。
從那一刻開始,東宮就是他的家。
後來,太子寬解他們,教授他們讀書識字,也會在他們面前罵世家。
七個家族,迫害長安底層家庭二十年,無數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可是審判結果卻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從事的人被流放了,但是他們的家族卻依舊吃得人血饅頭,吃到飽!
那之後,孤兒院的孩子們,都跟太子一樣,成為大同理念裡的那一個實踐者。
直到,第一場激烈政鬥,孤兒院的少年軍失手,應昭轉圜失敗,半數少年軍折損,皇后因此受了牽連而亡。
太子又消沉了一年,但柔然入侵開始了。
三年前那一戰,少年軍初時依舊是主力。
最終,就剩下他一個還健全,剩下的傷的傷,殘的殘,也都留在了九鎮,成為太子的棋子。
大家心甘情願。
而現在,自己雖然斷臂一條,但依舊要如其他弟兄一樣,作為太子的棋子,為太子革新天下這一盤大棋上,盡一份力。
些許仇恨算得了什麼?
為了大局,犧牲一些又如何?
只要,能在那個盛世到來之前,盡一份力,就行了。
“好了。蕭先生,陛下的話我也傳到了,該做的也做完了。”陳虯起身,笑了笑,“先走了。”
“等等!”蕭道成喊住陳虯,“我想知道,為何你能如此淡然!明明韋孝寬就在此處!”
韋寬瞪了一眼蕭道成。
但陳虯卻平靜的轉身:“他會死的,但不是現在。他有價值成為我們前進路上的墊腳石,那就應該讓他發揮更大的價值。這是政鬥,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一腔熱血就能完成的。所以,等他利用的價值完成後,我會親自送他上路。”
“我等著你!”韋寬冷笑,“大話誰不會?你就敢肯定你們能贏?你就敢肯定你們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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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贏,陛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贏!”陳虯看向蕭道成,“蕭先生是個聰明人,應該能看出來,不管我們贏不贏,至少長安百五十萬百姓,已經覺醒。那麼未來,會有更多的地方,更多的百姓,直到湯國五千萬百姓徹底覺醒。”
蕭道成不說話。
韋寬也沉默了。
“陛下說:他們會給你們減租,會給你們土地,會讓你們不至於餓死,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而是我們來過。”
陳虯笑了起來,這是他從下馬至今,第一次笑,溫柔卻堅定:“你說,如果陛下失敗了。你們還敢繼續這般壓迫百姓嗎?你若是掌權,又會不會想辦法給百姓妥協呢?如果這個國家真的到了‘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的地步?那時你們還能坐的安穩嗎?”
“陳勝吳廣那是反抗暴秦。但是張角三兄弟卻高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現在你們在高牆大院內,驕奢淫逸,絲綢纏道,又為什麼不準陛下說一句:‘天下大同,共赴小康’呢?”
韋寬無言,蕭道成沉默,又一會兒說:“你們不可能成功的!世家控制了話語,壟斷了知識,還有一切你能想到的資源!沒了世家,應昭憑什麼坐穩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