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腳下,吊籃放下,一片混亂。
謾罵無數,最終只有嫡系入城,旁系痛哭流涕,以頭搶地,卻並無任何結果。
他們也無處可去,只能呆在城牆腳下,瑟瑟發抖。
應昭無所謂的看著這一幕,過了一會兒,張桂上前來:“陛下,刑部尚書劉信求見。”
聞言,應昭詫異的看了一眼張桂:“劉信?他沒有在皇城內?”
應昭打進長安,登基稱帝時,劉信還參加了夜宴,之後就沒有聽到他的訊息。
本來以為他已經進入皇城了。
但居然沒有進去。
著實讓他想不到。
“來尋朕何事?”應昭問。
“劉信只說獻策於陛下,問了他也不回答過多話語,只能帶來了。”
“行吧。”應昭頷首說,“引上來,朕看看他到底是有什麼計策要獻予朕。”
“是。”
張桂下去,不一會兒,劉信就上來了。
之前說過,劉信祖上是漢人流落塞外的後裔,後來成為匈奴獨孤部,然後變成鮮卑化匈奴人,百年前,獨孤部漢化恢復漢姓,成為如今的關隴劉氏。
總之,草原上的世系就是很亂,反正誰強就跟誰混,只要能延續部落的生存,跟誰都一樣。
而在關中百年生存,此時的劉信除了很帥之外,基本上都和尋常的世家漢人差不多了。
這位若是回到歷史本該出現的時代,那可真是牛人啊。
一門三皇后,北朝老丈人,隋煬唐高都得喊他姥爺。
也是原本歷史上關隴軍事集團的一員重要角色。
不過如今的他只是文職。
看到應昭的時候,行拜禮作揖:“臣刑部尚書劉信,參見陛下。”
“看來,你是打算投靠朕了?”應昭挑了挑眉,“這可不對吧,你可是世家一員,怎麼會想到背叛世家呢?”
“陛下此言差矣。臣本是湯國刑部尚書,陛下為湯國皇帝陛下,臣來此,本就是覲見陛下,何來背叛一說?”
劉信平靜的解釋,讓應昭難得開心的笑起來:“你倒是很有趣,比那群不知所謂,目光短淺的傢伙強多了。”
“臣惶恐。”劉信拜了拜道,“臣此來,有一計要獻。”
“行,說說看。”應昭不管劉信是不是家族派來兩頭下注的人,但這都不重要了。
因為劉信能來,就意味著有一部分關隴世家察覺了,是該戰隊的時候了。
這也算是一個突破。
“臣妻弟費侃,為陽平關守將。臣可為先鋒,勸妻弟歸降陛下,為陛下南下入蜀清掃障礙。”
劉信開口之後,應昭的目光落向張桂。
此乃軍事機密,劉信是張桂帶上來的,會不會是張桂洩密?
“陛下入蜀,乃是破局唯一手段,張家令不曾出言提醒過分毫。”
劉信也很聰明的猜出了皇帝的目光,也毫不避諱的說他的猜測:“若是陛下入蜀,長安便是一處重要棋子,不管未來太上皇同陛下爭奪漢中,長安都是他們繞不過的坎。近來,陛下分田於民,組建農會,訓練農兵,還免去了十年賦稅。至此,臣斷言,陛下並不打算呆在長安於敵人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