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不傻,甚至從最開始他們放棄長安外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廣大的長安百姓丟給應昭去善後。
百萬人的口糧,三個月的存量,還有進不來的一切鹽鐵必需品,應昭憑什麼有能力跟全國上下的所有世家商業集團對著幹?
經濟,就是應昭最大的短板。
還是那句話,長安雖好,沒錢糧的話,時間一久,一直呆在這裡,只會哦嚯的完蛋。
劉裕也是持有如此想法:“這一路進來,臣已經同李將軍瞭解一二,長安城內的糧草,只夠支撐十萬大軍和五萬蜀州建設軍團一個月的用度。
餘下的兵甲和錢糧全部轉交到了地方的農會,由當地百姓當做安家費的用度。
那麼這一個月就是臨界期限,因為關東和關隴世家也足夠用這一個月的時間,組織起兵馬來對長安發起進攻。因此,不管是錢糧問題,還是為了減少長安百姓的傷亡,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長安。”
“只有動起來,我軍才有一線生機。”
劉裕的話,讓眾人不得不考慮起來錢糧的問題。
很多將軍平日裡都沒怎麼關注後勤,也不大清楚現在的長安糧食局勢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不僅是糧食,還有鹽其實也受了影響。
就這幾日,鹽價上漲了三成不止,之後肯定還會漲。
但糧食價格更是誇張,哪怕應昭發了糧食下去給百姓,可是有一些黑市的交易,已經喪心病狂的高到了尋常青黃不接歲月的五倍不止。
可見,其實已經有人開始預測長安的秋糧,是送不進來了。
世家集團們在幾百年時間,早已將觸角延伸到了整個湯國社會的方方面面,他們是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碧蓮不要的玩弄著蒼生社會。
這也是為什麼應昭一定要選擇暴力革命的原因。
因為只有暴力革命,才能毫無顧忌地培植新地方勢力,進而掃出世家的觸角。
誰對應昭都不重要,沒有世家門閥對應昭最重要!
“那要轉移,去何方?”李作德第一個發問。
長安不能呆,人太多,糧太少,待著就是作繭自縛。
可是出去了,又能去何方?
去洛陽?
那裡也是世家的大本營,碉堡無數,四戰之地,去了才是自投羅網。
去寧夏?
如今七月了,往北轉移,需要多少冬衣,需要多少牛羊才能在草原過冬?
況且等他們在草原站穩腳跟,沿長城防線就封鎖了他們南下道路,這也不好打啊!
去西涼?
更別逗了,更遠。
“去蜀州嗎?”宇文泰坐在下首的一個角落內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