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內,元宏帶著人將藏在太倉內的糧食全部騰了出來。
粗粗一算,頓覺頭大。
整個皇宮現在的世家兵力加一塊三萬多人,再加上宮女太監員額將近五萬。
就是這麼五萬人,他手頭的糧食只夠一天兩餐,頓頓喝稀堅持一個月。
但是如果太子要攻城,他們天天喝稀,尋常宮女太監或許能接受,可是各家的私兵肯定沒法接受。
甚至可能會喜投靠太子造反去了。
硬著頭皮,元宏找到了崔淼和李天賜他們,將此事上報。
兩個世家集團的領袖,神情凝重的看著眼下的一切。
他們只能守一個月,然而這一個月太子也能做很多的事情。
比如讓寧夏鎮軍隊南下,配合長安境內的軍隊圍點打援,甚至將他們活活餓死。
並且還可能餓死太上皇,徹底將手中一張大義王牌直接報銷,太子還能喜笑顏開的領著兵馬,披麻戴孝,鬨堂大孝的學那曹孟德,對世家進行屠殺和清算。
不要以為太子不敢。
當太子選擇將他們驅趕至皇城內,然後對皇城進行圍堵,讓百萬長安百姓站在太子身側的那一瞬間開始。
太子已經徹底站在了世家的對立面。
“太子博愛蒼生,可唯獨不愛我等,為何?”
有一博士發出了感慨。
“鄭貫之,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有人打斷了說話的博士,進而看向身前的大佬們,“崔公、李公,如今國難當頭,在下願意以三寸不爛之舌,勸太子幡然悔悟!”
“毛菩提啊毛菩提,太子鐵石心腸之輩,自幼不習經典,只讀兵書,其人怎麼可能勸下來?”
鄭貫之撇嘴表示不屑,面前這個才冒頭幾代的小氏族子弟,要不是祖上出了一個毛寶,豈能如此囂張?
他可是鄭玄之後!
至於毛寶,字碩真,滎陽陽武今河南原陽)人,東晉時候的將領,後來因為打仗失足落水溺亡,有一個孫子叫做毛泰,官為冠軍將軍。
看到冠軍這個詞就能看出毛泰,那可是力壓一個時代的靚仔。
武德充沛何其充沛!
而毛泰的五世孫叫做毛菩提。
至於為什麼武德充沛的家族子弟搖身一變成了文官,這就很能說明門閥壟斷的根結了。
門閥的官,多是從事清貴官職,有人甚至直接喊出,勞心者治勞力者的話。
官在這個時代也分為兩種。
一種清流,一種濁流。
清流清閒高貴,不用怎麼幹活,反正有濁流官幹活,等對方賺到了成績,這些成績也就是清流官的升遷政績,出了事濁流官揹著。
濁流自然是汙濁案牘勞形之事,事實上曾經的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也沒吹的那麼神。
純粹是他老人家是一來不滿濁流官苦累還沒升遷通道,二來當時的社會環境確實奢靡之風胡亂刮,看不慣,救不了,做不來,那就乾脆窮則獨善其身了。
反正不願與那群魏晉風流名士同流合汙。
但不管結果如何,朝中沒人不做官,就是一句至理名言。
想當清流,得是九品中正裡的三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