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引著廖青木和趙氏去客房休息。陳松偉也打著哈欠離開了。屋裡只剩下趙家父子和廖秋菊姐弟陪著江騰。
自從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廖秋君的話就很少。哪怕是見到了父親,雖然眼含熱淚,可這孩子還是沒怎麼說話。
廖秋菊心中嘆氣,這小子怕是有了心結吧。也對,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廖家人,怎麼著也會對那家子人有些希望。不像自己,完全沒有希望,也就不會失望。
“秋君,你怎麼了。一直無精打采的。”廖秋菊溫聲問道。
廖秋君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顯得對什麼好像都沒興趣。
他一直知道,三房在家裡沒地位。從小廖青木就告訴他們姐弟,不要和大房二房的孩子們爭。他們也很乖,從不惹是生非。
可廖秋君一直以為,爺奶喜歡大房二房的孩子,是因為大房有會讀書的二堂哥,二房的伯母手裡有錢。他們三房什麼都不佔,自然不得爺奶的看重。
為此,他也曾想盡辦法討老人的歡心。不爭不搶,乖乖做事,後來去讀書了,也是刻苦努力,想給三房爭口氣。終於中了童生,廖老爺子眼中終於有了他的身影。
可沒多久,爹一出事。廖老爺子連分辨的機會都沒給他們三房,就趕了人出來。涼薄至此,哪有一點點血脈親情在心中。
廖秋君是徹底失望了。
廖秋菊嘆了口氣,她知道,弟弟是真的傷心了。自己不在乎,那是因為她不是原身。跟廖家人沒有天然的血緣關係。誰對她好,她自然能回饋一二。可對她不好的,何必費那個力氣呢。
再說了,就廖老婆子那樣的,再怎麼討好都消除不了她心中的偏見。她認定了三兒子克她,三房的人做得再好也沒用。
可廖青木和廖秋君卻不同,他們對那家人還是有感情的,也希望被接受。所以才會在一次次打擊後,如此的傷心難過。
趙永富沒那麼多心思,他一拍大腿,怒道:“外甥放心,這次舅舅絕對不會看著你們這樣受欺負不吭聲。回了家,咱得好好找他們廖家說道說道。憑啥讓我妹夫給他大哥頂罪,還把我妹子幾個趕出家門?到哪兒都沒這個理兒。”
“舅舅,我不想回去了。”廖秋君忽然冒出一句話。
廖秋菊一愣,不由自主看向了一旁的江騰。記得他說過,若是被人認為不孝,是會毀了弟弟的科舉路的。
江騰輕輕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著急。
“君兒,你想好了,真的不想再回廖家了,而不是一時委屈。”江騰緩緩地問道。
“先生,是真的。我不委屈,在那個家裡,沒人心疼,委屈了又能有誰在意。他們可以讓我爹替大伯頂罪,以後就能讓我們三房替他們去死。我不想再和他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了。”
“可是,現在大伯他們被抓了,爺奶不會同意我們分家的。”廖秋菊皺起了眉頭。她滿懷希望地看著江騰,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江先生,怎樣才能在不損害秋君名聲的前提下,把我們三房分出去呢?弟弟以後若要繼續考科舉,名聲不能有瑕疵的。”
趙永富和趙松陽這下傻眼了,要是去廖家打架,他們不怕。可要打老鼠,還不能傷了玉瓶兒,實在太難為他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