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弟子很糾結,微抬腳步下意識想讓開,下一秒又趕緊側回身子站好,他實在想不通竟然有人持著請帖這時才趕到。說他分量夠高,可他手上拿著的,不過是請帖中最低等級的。說他分量不夠吧,可人家畢竟拿著請帖,比那些不請自來,自然要高一個級別。
檢查陸崢資格的弟子有些犯難。近數百年以來,門中早已取消發放最低等級的請帖,原因是太不尊重人。此次論武盛宴卻竟然發了。該不會這請帖是作假的吧?
一番沉思,表情變換,掂著請帖左右翻看的弟子轉而拿懷疑的目光掃視陸崢全身,那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飾。似乎篤定陸崢是大膽假造了一封。
見狀,先前被陸崢一張請帖震住的嘴碎大漢,迅速回過神來,當即大笑一聲,諷刺大叫道:“哪裡來的野路子散修!竟敢冒充人物。你以為穹武門的請帖是你想仿就仿的?你以為你是誰!”
饒是陸崢脾氣再好,被人再三擠兌,莫名拉嘲諷,此時也不爽了。更何況,他脾氣著實不好。先前是懶得理會,可這大漢實在是欺人太甚,還有穹武門,狗眼看人低太不知掩飾。因為先前這門派對逆蒼派的見死不救以及棄若敝屣,陸崢早就存了幾分厭煩。現在見穹武門竟派個勢利小人守山,頓時觀感直線降低。
他有意轉身便走,懶得再參加什麼論武盛宴,卻不想那嘴碎的大漢竟然伸手過來往他胸口推了一把。
“小子,識相的就從這裡滾出去,爺爺我……”
“砰!”
大漢的嘲笑未曾說完,但聽一聲爆炸聲。大漢整個人剎那便黑,全身成焦炭,更有道道雷電殘繞。
眾人一驚,便見一隻長腳魚怪口吐雷火,自大漢先前推擠陸崢的那條手臂上漫步走出,轉瞬走至陸崢面前。
陸崢伸手,魚怪順著他的胳膊一直走到肩膀,偏頭站好,一雙魚目冷酷兇狠。
但凡被這雙詭異魚目盯著的,無不腳步倒退。
眾目睽睽之下,那遭雷火煅燒過的大漢,噗嗤一聲裂開,化成飛灰,灑落了一地。
人群有些驚慌,有人驚叫:“這是什麼手段?如此妖異、狠辣,該不會是魔修吧?”
“魔修敢來鼎天峰?”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穹武門的弟子並不是傻蛋,見陸崢小露一手,本身修為雖只有八星武宗,可施展的手段著實不凡,當即不敢再輕看,小心問了一句。
對這樣欺軟怕硬的勢利小人,陸崢冷笑了一聲,徐徐開口,特意一字一句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逆蒼派掌門,陸崢。”
“逆蒼派?什麼玩意兒?”
“聽都沒聽過,瞎編的吧?”
有不信邪的,怔愣之後小聲嘀咕。
陸崢耳朵動了動,都要被氣笑了。大男人長著一張嘴,居然是專門用來說是非講八卦的。難怪一個個實際年齡一大把,卻仍舊只混了個山腳、山腰的位置,更可悲的相互踩踏,沾沾自喜。
陸崢撇了撇嘴,望了望天邊逐漸升起的日頭,轉而對再一次愣住的守山弟子一個注目禮,扯嘴皮笑肉不笑,問道:“不知還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