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攏共兩條路,一東一西,道路狹窄易守難攻。據說之前南北朝時候有將軍在這裡打仗,一千人在一萬人的圍攻下足足守了兩個月。只要看住這兩條路,有人過來肯定逃不過我們的眼線。”
山腳下,一個揹著長弓的中年男人對滕瑞麒講道。
他是附近一位老獵人,十五歲開始就上山打獵,對南山一草一木都瞭如指掌,是黎叔專門找來幫忙的。
“好。”滕瑞麒點點頭,轉身對跟在身後的劉老大一行人吩咐道,“武館的跟著許館主去東邊那條道,幫會的跟著我去西邊。”
唰啦啦,人群迅速散成兩波。
一波在許雄武的帶領下向東邊道路行去,另一波則跟著滕瑞麒向西而去。
“大傢伙招子放亮些,待會來了人都聽姚先生指揮。我醜話說在前,誰要是找事,那別怪我不客氣。”
到達目的地後,劉老大陰惻惻的說道。
“放心,兄弟們肯定不會壞事。”
今晚能跟著過來的都是老油條,輕重緩急分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必擔心出現拎不清自己該幹嘛的憨貨。
不過,該提醒還是得提醒。
滕瑞麒拍拍劉老大的肩膀,站到他身前鼓勁道,“兄弟們盡心做事就好,等事成之後,我做主一人再加三十兩銀子。另外,今晚不管對方來多少人,一個人頭換一百兩。”
錢的魔力無法想象,一聽到有額外的賞錢,原本頗為懶散的老油條也站得筆直。
......
租界。
幾艘小船停泊在江邊。
“出發,目標南山。”
隨著北辰一心一聲令下,黑衣人迅速完成登船。
打首的船艙內,福山守新精神抖擻,映著燭光在看地圖。
他指著一角說道,“這幅地圖是北條方正之前繪製的天北府地形圖,整個天北府大大小小的都在上面。這裡,就是南山。而想要上去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東路一條西路。你認為我們該走哪條路?”
“西路。”
沒有絲毫猶豫,北辰一心直接答道。
“為什麼?”
北辰一心拿過地圖,端詳道,“相比西路而言,東路更加陡峭也更加狹窄一些,如果遭遇伏擊我們更難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而西路較為寬敞,周邊也並沒有斷崖,可以先派遣斥候探查一番,如果真的有人也好提前做準備。”
“不愧是正規軍事學院培養出來的,單憑藉一張地圖就能分析出這麼多。”福山守新讚歎道。
“此外,東邊那條路距離村子比較近,有很多獵人佈置陷阱打獵,我們沒有本地人帶路很容易中到陷阱。一心,你在這裡要多走走看看,不能一直待在租界裡,多交一些當地的朋友,多與當地人交流。”
北辰一心站直身子鞠了一躬,“謝謝叔叔教誨。”
“日後免不了一戰,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勝算。尤其是豪紳士族,能拉攏就拉攏,多多許諾一些好處,可以讓我們事半功倍。”
福山守新表情唏噓,這些東西都是他在天北府生活三十餘年得出來的經驗教訓,如今講出來也有“託孤”的想法。
重新修復一個被破壞的陣法可不是一件易事,哪怕憑藉他的能力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條命,時間所剩無幾。
兩人一個講一個聽,將天北府大大小小的事情談論了個遍。
上至豪族恩怨下至村落風俗,能記起來的福山守新全部講了出來。
小半個時辰後,船隻停靠岸邊。
“大人,我們到了,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南山。”船艙外傳來一個士兵的聲音。
“好,讓大家下船列陣,等候我的命令。”北辰一心拿起放在腳邊的武士刀,起身講道。
距離南山兩公里外的河邊,百來號黑衣人集結完畢,十人一排依次排開。
“森玄以、江田恭一出列。”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