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劉,你聽說了沒,三不管市場上出了件奇事,張素德和梅數九這倆見面就開嗆的人居然扯一塊兒去了。沒成想倆人一起還搞不定,居然去請了姚半仙。”大街上,一個人神神秘秘地對街邊賣燒餅的老劉說道。
燒餅劉撇撇嘴,“你這訊息都是昨天的了,我告訴你,剛剛祥源布行項老闆派人傳話,姚半仙應了,明天下午問心閣大門口。”
“你說梅數九倆人是真搞不定還是假搞不定,我怎麼感覺這事兒這麼稀罕呢?”
“傻子都看得出來有問題,就是不知道賣什麼關子呢,咱倆想破腦袋也沒用,明天一起看看去得了。”
“同去同去。”
在娛樂匱乏的年代,除了打孩子就是睡覺,一樁鬥卦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晚上,滕瑞麒的小院。
“姚先生,事情的確有些古怪。我派人買通了梅數九手下的一個小徒弟,據他所說是來了個面相奇特的老頭,滿臉死氣,卻活蹦亂跳,他想算算他什麼時候能死。聽說兩年前老頭找過梅數九一次,梅數九說算不出來,也就不了了之。昨天,他跟張素德一起把老頭從鄉下請了過來。”
項東林頓了頓,斷言道,“這就是個局,裡面必定有詐,說不好那老頭就是他倆請的託,特意落姚先生你麵皮。”
滕瑞麒若有所思,滿臉死氣,卻還能活蹦亂跳。
死氣,只有一個人快死的時候才會出現,極為正常的一種情況。
可死氣持續兩年,人卻還沒死,這就很有意思了。
剎那間,他腦中閃過數個可能,不過沒有見到人不瞭解具體原因難以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姚三才只是一個卦術大師,距離真正的半仙差了不知多少。
“我心中有數,勞煩項老闆擔心。這幾日忙前忙後,沒您幫襯姚某分身乏術,等這樁事情結了之後,我親自下廚一起吃一頓,到時候你可別推辭。”滕瑞麒哈哈大笑,滿不在乎道。
“姚老弟對我的恩德我都還不完,這點小事你還要跟哥哥我計較,我看你眼裡就沒我這個朋友。”項東林佯裝不悅,心裡卻樂開了花,“不過,你親自下廚我倒一定要來,哈哈。”
滕瑞麒的表現可謂是正中他下懷,他鞍前馬後圖個什麼,不就是圖能再得一卦消災解難嗎,如今得了應承,自然開心得不行。
第二天,午飯過後。
三不管市場,問心閣前。
正前方大街上臨時搭了一個木臺子,一米高,六米寬,兩側掛了一句詩:
批陰陽斷五行,看掌中日月;測風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
雖然簡陋,但也像個樣子。
“嘖。”滕瑞麒站在臺下瞥了幾眼,“口氣大得很,不知道梅數九他們本事是不是也這麼大。”
項東林站在他身側,譏笑道,“批陰陽斷五行是不是真兩說,但測風水,他們倒是也得敢,袁方正非得把他們扒皮抽筋不可。”
沒等滕瑞麒追問袁方正的底細,梅數九與張素德已經上了臺,喊道,“姚先生,還請臺上一敘,讓大家見識見識您的風采。”
一句話綿中帶刺,看似恭敬,實則捧殺。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