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前的人聽得入神,新開啟的啤酒罐被他捏在手中和他手掌相接觸的位置甚至已經變溫,他卻始終忘了去喝。
“我不認同他的價值觀,他虛度人生的方式。我抵制他。”
“但他是個英雄,而且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那個。”
看得出在場所有人都被他的發言驚住了,萊克斯卻渾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在發表了一通短暫的演講後,他頭也不回地坐上車,將所有人都甩在他的車尾之後。
“賈維斯。”電視機前,託尼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三點,先生。”賈維斯回答,“您需要休息了,先生,我確定您攝入的過量酒精正在毒害您的大腦……”
“漂亮的修辭手法。”託尼說。
他翻出手機,撥通了萊克斯的號碼。
對面很快就接聽了,然而沒有說話,連丁點呼吸聲都沒有洩『露』。
託尼坐在向陽的地方,手指緩慢地敲打著桌面。
他喝了太多酒了,但過量的酒精只是令他更為清醒——像他這種人,喝酒大抵都是為了裝醉,為了在糊塗的時候說些清醒的話,為了掩飾、宣洩或者悄無聲息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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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時候他太清醒了,連裝都裝不出來。
“我必須要承認很多時候他都讓我覺得很害怕,但他給我的恐懼感,和大多數人對他感到恐懼的理由不一樣。”
萊克斯沒有答話。
按託尼的『性』格這時候就該大肆諷刺了,再不濟也要扔出幾聲冷笑,然而此時此刻他實在是沒心情裝模作樣亦或者妙語連篇。
斯塔克大廈樓下蹲著無數如飢似渴的記者試圖從他口中撬出超人的現狀,軍部高層每一個都想從他這裡打探訊息,佩普試圖和他說話,多麼體貼,可託尼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不想聽人勸導也不想被人安慰,他厭惡被認為悲傷到痛不欲生。
上次那場大戰之後他產生了新的靈感去升級他的機甲,賈維斯在接受了超人的禮物後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常,還有那麼多實驗等著他去做,還有那麼多這裡等著他推翻,還有那麼多獎項等著他去拿……
痛苦和悲傷有何價值?有何意義?痛苦和悲傷一無是處,而且無聊透頂。
但好像除了痛苦和悲傷,沒什麼別的東西能解釋他現在的心情。
“我們都知道他喜歡電影,”託尼說,“他總是有很多奇怪的點子,有一些被拍成成片,有一些流產,還有一些電影則居於這兩者之間,他已經有了完整的構想和設計,藉助一些科技手段拍好了成片,但是沒有讓電影上映。”
“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這些。”萊克斯說。
他坐在辦公桌後,手機開著擴音放在桌面,眼神定在臨窗的地方。
“就好像我們關係好得能聊起這種話題似的。”託尼冷笑了一聲,“算了,我沒心情和你吵架。他會給我發那些沒有上映的成片,次數很少。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他也就給我發過一部電影。”
萊克斯心知重點來了,又看了一眼窗前。
“那是一部其實不那麼優秀的電影。”託尼思索著說,“大概講了這麼一個故事,說是某一天,一個小鎮忽然起了一場大霧,霧中有很多看不清的怪物,敢進去的人都有去無回。小鎮裡的人被困在一間超市不敢出去。被困的有黑人律師,有藍領工人,有一個瘋女人,一部分背景人物,還有男主角和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