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激烈的交談驚醒了部落的人。
於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原非灰溜溜的無功而返。
就連小一小五小六都可以出部落,小一在叢林裡轉一圈,下午就揹回來許多可以吃的果子,小五小六滿山的跑,打了不少鳥,都被原非拔毛開膛破肚風乾掛在自家山洞的小木視窗風乾。
只有他……等著部落的分配。
岐盯著原非的臉,看著他額角豔麗的圖騰,一排小扇子似的睫毛撲閃了一下,簡直像是撲閃到了他的心裡。
岐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視線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可以,我去打獵,你撿獵物就可以,得到的獵物都給你。”
“……”原非眉梢挑起,懶洋洋的顛了顛手裡的肉:“不用,我們各憑本事,我獵我的,你獵你的,你帶我出去就行。”
被拒絕的岐沉默了一會:“好。”
“好,明早這裡集合。”原非壓抑了幾天的心情輕鬆了些,他側過身子從岐旁邊走過,想著晚上怎麼烹調手裡的這塊肉。
一步,兩步,三……步。
原非腳尖一落,一停,纖細勁瘦的身子一轉,毫無表情道:“還有事?”
跟著他後面的岐:“沒事。”
“沒事,你跟著我?”部落那麼大,路那麼寬,跟在他身後一步的距離,毫不掩飾的跟蹤。
岐低著頭看腳尖:“我回家。”抬起肌肉紮結的手臂一指,指向的位置正是原非目前所住山洞的大樹。
原非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看著岐走到那顆樹下,掀開一角的落葉,露出一張獸皮來。
岐掀開獸皮:“進來看嗎?”
原非的視線先是移到岐所謂的家,又向上移到自己的樹洞:“不用了。”說完,扯著纏繞大樹生長的藤蔓,以一個最快的速度爬上了樹洞。
小一正在用借來的骨針把一些相對柔軟的幹樹莖縫在一起,鋪在乾燥的樹洞會在冬季來臨之際暖和很多,他的臉色已經稍微有了些血色,即使還是難掩蠟黃卻精神很多。
“小一,我們,底下有人住?”原非把手裡的肉放到石臺面上:“我怎麼看都岐住在下面。”
小一看到原非回來,喊了他一聲,就專心的做著手上的事情,聽到原非問的,他把縫好已經有些成型的幹樹莖抬起對著光看了一眼,隨口應道:“那個人從我們來的第一天就住在下面。”
“和他做鄰居真是冤孽。”原非拿了尖銳的石塊開始切肉,比起用骨刀不方便多了,希望明天能獵到像樣一點的獵物,至少讓他有個趁手的武器。
對於岐就住在他們底下,原非覺得不能排除是不是祭司為了防止他逃跑而安排監視他的探子。
把切好的薄肉片用沖洗乾淨的樹枝串好,原非生火做飯,小一停下了手中的活,過來幫忙,把火石敲的啪啪響。
洞裡緩緩的升起暖風和食物的香氣。
“他很奇怪。”
小一忽的冒出一句,原非正半跪在地上吹火,隨口問道:“有什麼奇怪的。”自從他擁有圖騰以來,他覺得最奇怪的就是自己了,用雄性的洗禮得到了雌性的圖騰,他看到自己額角的鬼畫符都覺得是上天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小一舀了水倒在頭骨鍋裡:“就是很奇怪。”
原非摸了一下他的腦袋,打發他到旁邊去:“他奇怪他的,和我們沒有關係。”
小一盯著原非看了一會,隨後才重新拿起骨針縫東西。
天黑的時候,小五小六才竄回來,滾的滿身是灰,頭上還插著枯枝落葉,懷裡抱著不少五顏六色的果子,有的甚至連原非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