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打獵
鄴城之高大與東都無法想比,隱隱約約的做為十里亭的背影還算相稱。
十里亭前早已經站了不少的人,黃羅傘蓋十分醒目。馬衷記得,這副傘蓋還是他送給鄴王的,一晃十幾年,物是人非。
馬穎上前數步看見馬衷身上衣服的時候愣了下,目光偏向跟在御輦邊上的張敝,然後搶步上前,躬身道:“臣弟恭迎陛下!”
馬衷走到御輦,嘆了口氣,扶住馬穎道:“你我本是兄弟,用不著如此大禮,你我同為皇族,都是奸人挑撥才會到如此地步。”
馬穎道:“前事不可追,足為後人之鑑,請陛下先入鄴城,再做打算。”
馬衷道:“也好。”然後拉著馬穎上了御輦。馬穎連連推卻,馬衷執意如此,馬穎也只得與馬衷坐到一起。御輦開動,大眾人萬歲的歡呼聲中進入了鄴城。
不遠處的劉家父子三人看著御輦進了鄴城,劉宣道:“爹,你看人家多得意,咱們這出兵出力。卻被晾到這兒了!”
劉獅沒理他,對劉耀道:“你要多少人?”
劉耀道:“一千騎兵,三千步兵足夠。”
劉宣道:“老營只有這麼點人,太多了。”
劉獅道:“給你兩千騎兵,六千步兵,都用老營兵。不過將令在你的手裡,不能給鄴王。”
劉耀抱拳道:“爹放心。”
劉宣道:“爹老營,二弟一下子帶走兩成的老營兵,幷州怕要起亂子。”
劉獅道:“只要你妹妹在,幷州就不怕出亂子。現在鄴王兵強馬壯,要表示出足夠的忠心,懂嗎?”
劉宣道:“孩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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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城外帳篷連天,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被石灰蓋住了。城門口有幾百個穿著白麻袍帶口罩的漢子,一手提刀一手拿盾,緊張的盯著每一個從城裡出來的人。對他們來說非常熟悉的車輪聲響起,眾人目露駭然之色,略略向後退數步,警惕地看著一輛馬車從城門裡使出來。
車箱無頂,木製的四壁很高,看不到裡頭是什麼,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都頭裝的是什麼。連兩邊各有三個提刀計程車兵,他們的身上都用麻布裹得十分結實如同行走的木乃伊,另一隻手上提著輕簿卻十分大的護盾幾乎將他們的側面都罩住。
馬車的事邊跟著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帶著口罩,神色誤傷。馬車所過之處人們自動退到兩邊,遠望著車離開了才走回來。守門士兵提鍬衝上去,又在路上蓋了厚厚地一聲石灰。
馬車沿著白色的土路到了離城很遠的地方,這裡有個大大的土坑。
大坑有一人多高,幾百丈長寬。坑中平地上還挖了許多小坑。有一小半的已經被添滿了,上面立著木柱,正有一些人往木柱的四周填土,已經有一些地方與大坑的上沿齊平了,只能看見一個個的立柱,想必那下頭原來也是個小土坑。馬車就停在通往大坑的斜坡前。兩旁計程車兵退後。
四個穿著黑衣的人走過來。他們如同那些馬車護衛一樣,身上緊緊地裹著黑衣,手上帶著皮手套,身上用繩子綁緊了。頭上也被黑布罩著,只留下兩道縫供人觀察看東西。
他們走過去,開啟馬車後門,握著把手,使勁一拉,拉出副擔架。擔架上躺著個面色鐵青的人,五觀流血猙獰駭人。四個人一人一角抬著擔架走到大坑口。
兩個士兵押著一個頭發散亂的少婦走過來。少婦用布蒙著臉。士兵沒讓她走近,用盾排將她擋住,使她不能超過地上的白線。少婦痛哭失聲。
陰沉的浮雲壓著城頭移動,青光帶著雨水的溼氣散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遠處跟著少婦同來的人跟著哭了起來。
其他人都按秩序的工作著,這樣的場景他們看的太多了,已經有點讓他們麻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要是不麻木一點,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擔架被抬到小坑邊,放到裡頭,大坑裡的用小坑邊上的土將小坑填滿。少婦坐到了地上。一個白裹人一手提筆一手拿根木柱走過來,道:“請問,你要在上頭寫什麼?”
少婦茫然地抬起頭。
見少婦一雙悽悽慘慘杏核眼,文士難免想到,真是紅顏多薄命。
“死的是你男人?”
少婦點點頭。
“他叫什麼?我給你寫上,以後好有個祭奠的地方。你家裡就你一個了?”
少婦又嚶嚶地哭了起來。這時候四個黑衣人已經在抬第四副擔架了。
李閔站在不遠處道:“一共多少?”
糜子遠抱著名冊道:“統計出來的,現在是一萬兩各三百八十二人。軍中有兩千八百二十七人。城中隔離者有三萬八千五百六十二人。軍中衛離者有一萬八各七百二十三人。陸渾調來的第二披醫生已經入城入營,第三披正在路上,江左方向也有醫生在過來。就是藥材不大夠。而且醫生開的方子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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