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又來了幾個人。房先生緊衣短打,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是鄉下來的老農。跟在後頭的是諸葛世績,滿頭的大汗,有點狼狽,一進屋便坐到席上。
兩個僕人抬著盛了冰塊的木箱進來,放到地當中。
諸葛世績長出口氣,道:“天太熱了。”
話音剛落,謝旻甩著大袖走進來,打量諸葛世績,笑道:“諸葛兄何以如此狼狽?!”
諸葛世績道:“你沒去田裡?”
謝旻很瀟灑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道:“怎麼沒去?都督府下的命令我怎麼敢不聽?”
朱以昉被人摻著進來。
謝旻道:“朱大人這是怎麼了?”
朱以昉扶著腰坐好,搖頭道:“真是年紀大了,才幹了一會兒,腰就挺不住了!”
李閔放下信,叫人給朱以昉拿軟幾。
房無忌道:“都督,有什麼事?”
李閔將信交給他,“大家看一看,杜先生,你把事情說一說。”
杜奕道:“荊州突然出現一支土匪,連陷數城。凡老將軍出戰,全軍覆沒。襄陽蔡家趁勢奪城。凡一塵和糜子遠退保南陽。這封信就是他們從南陽發出來的。剛收到訊息,潁川一帶出現一支人馬,向荊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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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傳到謝旻手裡。
謝旻掃了兩眼道:“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一定是蔡家做為內應。不然憑著凡老將軍的本事,在荊州不可能有誰能讓他全軍覆沒。”
諸葛世績道:“具體情況還要到了南陽才能清楚。凡一塵本事說的過去,就怕他念著他伯父的事,一時意氣做錯事。糜子遠攔不住他。都督,不如讓我走一趟。”
房無忌道:“是該派個人,不過諸葛先生還要聯絡山東豪傑。不如讓我去。”
李閔道:“都不要爭,這次還是用兵事解決。不過名不正則言不順,還是要朝廷下道旨意才好。”
謝旻搖著宮扇道:“沒錯,都督考慮的極是。荊州各家還是很注意朝廷的旨意。”
諸葛世績道:“既然如此東都那邊就由我去吧,崔茂我熟一點。”
謝旻道:“南陽那邊總要有個打前站的,就由我去如何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具體事務。”
李閔道:“那就由諸葛先生去東都,謝先生去南陽。杜房兩位先生留在陸渾處理政務。”
政事堂散了會,李閔準備去後院,沒想到遇見柯七斤。柯七斤到陸渾後先是跟著任唯在陸渾的四里八鄉跑,後來到了政事堂在杜奕手下做書辦。李閔有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平常他也不多話,低頭做事。李閔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
“都督,荊州是不是出事了?”
李閔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柯七斤道:“請都督不要疑慮。是下官猜出來的。八斤陪著袁叔留在荊州。下官放心不下袁叔,便叫八斤每隔幾天寫封信。可是很長時間他都沒有來信,而且信使以是從南門來的,所以下官斗膽一猜。”
只要不是洩密就行,政事堂處理陸渾州所有政務,要是成了篩子還怎麼工作?還不叫人牽著鼻子走。
柯七斤忐忑道:“都督,請允許下官隨同處理的大人回荊州。下官對荊州事務熟悉,一定能起很大的作用。”
李閔道:“跟你說也沒關係。荊州的問題要用兵事來解決。不過用有人先到南陽去安撫眾人。”
柯七斤躬身道:“請都督准許下官隨行。”
李閔道:“也好,你去準備準備,找謝先生就行。”
“下官一定竭盡所能。”
“一直都想請袁先生到陸渾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怎麼說袁先生也是襄陽王的重臣。”
柯七斤急道:“下官用性命擔保,袁叔一定不會參與到其中!”
李閔道:“我也這麼想。”
柯七斤道:“下官這就去看謝大人。”
李閔見柯七斤走了,朝著院門道:“出來把,方才就看到你了!”
從院牆後頭閃出個小姑娘,細聲細氣道:“夫,夫人說都督回來就請都督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