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閔娶個女人就鬧這麼大陣仗!”羊夭的三弟封隆猛灌了口酒道。
羊夭的二弟孫重發攀在樓邊的欄杆上笑道:“可不是娶,就是納個妾而已,琅琊王殿下這回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呦!”孫重發猛縮回頭。
羊夭奇怪道:“怎麼了?”
封隆道:“八成是看見他丈母孃了!”
“滾!老子媳婦還不知道在誰的肚子裡轉筋呢!我是看見谷德召那傢伙了!蔡公公跟他在一輛車上!大哥,你說——”
羊夭攔住他道:“朝廷裡的事咱們兄弟管不著也管不了!”
封隆又灌了口酒道:“大哥說的是,叫我說咱們就不該困在東都,你們看看李閔那小子以前什麼都不是,到外邊走了趟,現在多威風!”
孫重發皺眉道:“你就看著他威風了,你沒看見李閔幾次生裡來死裡去!他還是有自己人馬,咱們兄弟有什麼?!”
羊夭嘆口氣。
孫重發跟著嘆道:“要是徐帥再在就好了,怎麼說也能劃一些人馬給咱們,東都這個地方越來越不能待了。”
封隆哼了聲,道:“得了吧!還徐帥呢,把他兒子安排好了!到頭來誰想著咱們兄弟!枉咱們跟著他出生入死!”
羊夭不耐煩道:“得了,得了!”
孫重發笑道:“咱們也不用愁,還有比咱們更不走運的人呢!”
“誰?”封隆道。
孫重發往樓下看了眼,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不是嗎?!”
羊夭封隆兩人往樓下看,只見個漢子躲躲閃閃地隱在人從裡,避開蔡公公他們的馬車進了店裡,只聽噔噔數起,已經上樓來了,左右看看,直奔著羊夭這桌,笑道:“三位將軍可是讓孫某好找啊!”
羊夭三人都看著他。
來人朝孫重發笑道:“怎麼,堂哥來了,也不讓個坐嗎?”
羊夭笑道:“孫將軍請。”說著看了眼二弟孫重發,暗道:孫重奐來做什麼?
孫重發笑道:“堂哥,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孫生奐臉上絲毫的尷尬都沒有,笑道:“堂弟你亂知道,咱們這些當兵的還不是上頭說要去哪兒就去哪?哥哥我也是剛從河橋回來。”他左右看了看,道:“聽說三位在平滅齊王之亂的時候立了大功,不知道升為何職,各位將軍以後可要提攜末將呦!”
“哼!”封隆猛將酒碗往桌上一蹲,怒目道:“孫重奐,你是來喝酒的還是來找麻煩的!”
羊夭沒制止封隆,看著孫重奐不說話。
孫重奐道:“封兄弟性急,聽我把話說完。”
他幾句話不說還好,說出來直叫三個殺場的鐵血漢子脊背汗流,默然不語。
李閔所住的地方不是齊王府,打從聽了謝旻的話,將齊王府的銀安殿拆了後李閔便住進東都城外的兵營,一來防著被別人暗算,二來可以看著那些剛招的兵,這些兵都是齊王叛亂的時候,李閔用羊夭手裡的聖旨招過來的,招到手裡當然就不能輕易地交出去。
整整近十萬人馬,其中有東都禁軍,也有齊王的部從,不管他們以前是跟著誰,現在都是香餑餑,從皇帝馬衷到楚王馬乂還到琅琊王馬睿,都在想方設法將這支人馬收到自己的麾下。
李閔能把這些人都吃下嗎?不可能,他沒這麼多糧食,即便是李閔自己的部眾現在也要仰仗東都的糧倉,更不用說新招這的些人馬,所以李閔一定會交出一部分新兵,而交給誰就不一定了。
李閔大營設地金谷院中,當初李閔就看好這個位置,先不說其它的,光是石侯所遺留下來的建築群就足夠屯紮數萬人馬,距離東都不遠不近,地理適中。
樂大家嫁入李閔這事情,一時成為全東都人的輿論焦點,李閔卻不想大辦特辦,不過謝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華燈初上之時,被修葺一新的石侯下殿上觥籌交錯。桓琴噬魂兩個不見人影,李閔不敢入樂大家的洞房,生怕引起兩個醋罈子的不愉,她們嘴上不說什麼,可誰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李閔更不願意根那些從東都匆匆趕過來的大小官員們虛情假意,要是可以的話,李閔更願意躲在士兵們中間,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那樣更痛快,不用耍心思。於是李閔藉口酒量不行,又有謝旻擋著,這才退出正殿。沿著小路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走到了小湖邊,李閔還記得湖邊有個翠竹,上次到這裡的時候做作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樓中繁花似錦美人如雲,歡聲笑語如同真實發現,李閔覺著那座樓太怪,又是大晚上的,李閔可不想自己嚇自己,停止腳步,正要轉身時,只見樓上一道白影,李閔打個顫,心道:一定是眼花了!大晚上的房裡頭正有個美人等著自己,幹什麼到這裡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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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閔忙朝小路走,沒走幾步就見路邊假山上坐著個白衣女郎!
李閔大驚,往腰上一扶摸,空的,這才反應過來,宴席上吃酒,不方便懸刀,出來的時候也沒掛上。他盯著假山上的白影,緩緩後退,斜光裡四下看,暗想,要是大叫兩聲會不會引人過來。
假山的白衣女郎躍下,飄飄香氣傳來,李閔嗅了兩口,鬆口氣,試嘆問道:“香羽?”
白衣女郎揭開面紗,出水芙蓉般的臉龐,不是香羽還是那個?
李閔喜道:“真是你,你沒回敬家去?”說著往前走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