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臨懸在半空,脖子被鉗住,臉憋的通紅,嘴都張不開。
李閔道:“馬大俠,放他下來,看他有什麼好說的。”
老金咯咯笑道:“馬大俠放心,小人已經用鐵釘鎖了他的琵琶骨,任他有多高的功夫都沒用!”
馬尚封把徐海臨轉後來,這時人們才看到徐海臨背後兩肩下插著兩根鐵釘血流出兩個暗血紅色。
諸葛世績心裡一股寒氣升起,暗道:李閔從那裡找到這麼個沒人性的傢伙!要不是妹妹說不定自己也和徐海臨一樣了。
這時李閔道:“徐海臨,看在海陵徐家和琅琊宮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把幕後主使說出來。”
諸葛世績也想知道到底是誰佈下了這個計中計。
馬尚封哼了聲,將徐海臨扔到地上,道:“以後我馬尚封再不認識徐海臨。”
徐海臨攤在地上笑了笑,正要說話,原慶爬起來跪著磕起頭,沒幾下額頭上就見了血,哭訴道:“都督!都督!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小人願意說出幕後主使,小人願意戴罪立功!”
李閔盯著原慶半晌,道:“原慶,我有哪一點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們原家!”
原慶一個勁地磕頭道:“都督!都督都是小人鬼迷了心竅!與原氏沒有半點關係,求都督明察!求都督明察!小人願意指認元兇,只求都督明明察!”
李閔靠在椅背上,嘆道:“憑著你們兄弟務實的本事,何愁家族不興旺!”
原慶扣頭道:“都是小人鬼迷了心竅!小人願意以死謝罪!”
李閔淡淡道:“你弟弟品性好,能力也好,我會一視同人。說出你背後的主使吧!”
靜靜的院子。
以前靜靜的院子。
現在靜靜的院了。
一個老人坐在藤架下邊,懷裡抱著枯木柺杖,身前是個樹墩做的矮桌,桌面上刻著圍棋盤,一支花燭放在邊上,淺淺的光扶在棋盤上,棋盤的這邊是一個藤碗,放著黑子,棋盤的那邊是個藤碗,放著白子。
老人抱著柺杖盯著棋盤。
這時一個黑影從院門口過來,坐在棋盤的那邊。
老人微嘆口氣,伸出乾枯的右手,從藤碗中摸出一枚棋子放在天元上。
對面的人道:“隋老,不好意思,我不會下棋。”
老人笑道:“都說李都督文武雙全,竟沒想到不會下棋!”
李閔坐在矮凳上,左右看看,道:“沒想到這麼個僻靜的地方竟然如此的好。”
老人笑道:“以後都是都督的了。”
李閔搖搖頭。
老人愣了下。
李閔道:“我想把這裡設為學堂,讓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在這裡上學,隋老以為如何?”
老人兩眉皺了下,道:“都督真要以天下仕門為敵?!”
李閔道:“陸渾人都說儒隋道張,隋老先生莫非不知道孔聖人有教無類的訓條?!”
老人搖搖頭道:“人都說都督是法家門徒,沒想到今天跟老夫說起孔聖人的訓條,難道都督不覺得可笑嗎?”
李閔從藤碗裡摸出一枚白子放到棋盤上。
老人笑道:“錯了,錯了,不能放在這裡。”
李閔笑道:“沒錯。”說著又拿一枚放在棋盤上。
淺淺地灑光里老人的臉色變了變,點頭道:“希望都督能多走一段時間,不能像你這樣,可沒有人會跟你下棋了。”說著站起來,駝揹走到屋門前,突然轉身道:“李都督,問最後一個問題。”
“請講。”
“張家那邊的訊息,都督是如何知道的?”
李閔拍拍手,從院門入一員披甲戰將,頭帶銀盔,系領錦袍,手中一把長刀如附寒霜,另手中提著個盒子,走到近前,將盒子放在棋盤上,抱拳道:“末將凡沛見過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