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無忌抬頭看了眼,淡淡道:“還有人嗎?”
眾吏員你看我,我看你。
房無忌點點頭,又開始批閱公文。
房赤兒和房三兒抽刀向前,站在門口。
原慶嘆道:“房先生,您是明白事理之人,李閔雖然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我們又何嘗不知道他的計劃,現在如今城門已經被控制住,李閔的家人也都被拿住,陸渾城裡已經沒有他李閔的容身之地,請二位放心,我們會與李閔講和,下官相信李閔是個識實務的人,到時候平平安安送兩位出城,兩位又何此做無謂的爭扎?傷了大家的和氣,也傷了往日的情面?!”
“情面?你還有什麼情面?!”屋頂上突然有人說話。
原慶悚然一驚,急往上看,道:“你,你不是著李閔出征了嗎?!”
噬魂站在屋頂之上手裡拿著把滴血的長劍,冷笑一聲,血滴在青石地面上濺出無數個血點,同樣滴在原慶的心裡,把他心裡的血都抽乾。
原慶的臉變得慘白,像個輸得只省下自己這一堆肉的賭徒,什麼風流氣度,什麼翩翩君子,都去他n的吧!原慶恨聲道:“不用你們得意,李閔的女人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
他話音未落“嗵嗵嗵”地從屋頂上扔下許多布袋一樣的東西,細看去,竟是一具具死屍,都是原慶方才引到後院的那些人。
“無量天尊!”
“阿彌陀佛!”
兩邊牆上各顯出一個人影,接著一道銀光落到房赤兒和房三兒的身前,鄒一拐手中長劍挽出個銀輪,看著原慶。原慶身後面黑衣人略顯慌亂。
噬魂道:“放下兵器,李閔說不定放你們一條生路。”
原非目瞪口呆,指著原慶顫聲道:“大哥!你,你……”
噬魂道:“放下兵器,李閔說不定會饒你們一條命。”
原慶手裡的長劍“嘡”地一聲落到地上。
從牆外躍入許多錦衣侍衛,將黑衣人都按倒在地,原慶道:“怎麼說我曾經也是府中官吏,就不用綁了吧?”
鄒一拐哼了聲,杜奕起到門口,盯著原慶嘆了口氣,道:“原慶是人讀書人,就算了吧,也算給府中上下留下面子。”
鄒一拐朝玉須道人看去,玉須道人點點頭。
鄒一拐揮手讓侍衛退下,原慶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叛亂是我自己的事,與原家無干。能讓我見見都督嗎?”
噬魂淡淡道:“自會讓你去見。”
房無忌也走到門口,嘆道:“原慶,你這是何苦呢?!”
原慶低下頭默然不語。
諸葛世績跟著徐海臨剛走出巷口便站住了,對面牆邊竟蹲著一個穿著邋邋遢遢的老頭,手裡拿著把銅酒壺,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邊喝邊朝兩個人這邊笑。諸葛世績覺著他的笑很熟習,以前打獵的時候,那些老獵人就是這麼笑地,老獵人們看著獵物走向自己布好的陷阱,滿足地笑從心底裡散發出來。
徐海臨並沒有注意到諸葛世績表情的變化,就算注意到他也不會在意,當發現那個老頭的時候他就站住了,街了亂烘烘一片,有被放出來的犯人,有趁火打劫的惡徒還有真正做作亂的叛軍,火光沖天,號哭振耳,而那個老頭邊上躺著幾具屍體,都是剛被放出來的犯人。
徐海臨用餘光左右看看,冷笑道:“諸葛兄,你倒是有人好妹夫啊!”
那個老頭跟著哼哼笑起來,道:“二位,放下兵刃把。”
徐海臨道:“你就這麼肯定能拿得住我們?”
老頭笑道:“這位先生一看就是上流人物,何必與我們這種下等人爭氣呢?哪怕傷到手指頭都不好,諸葛先生,你說對不對呀?”
諸葛世績嘆道:“徐兄,你還是自己走吧,有我妹妹在,李閔不會把我怎麼樣!”
徐海臨笑道:“我海陵徐家受人之託,從來沒有辦不成的,只可惜李閔詭計多端,看來是帶不走他了。”說著抽出長刀,看著依舊蹲在地上喝酒的老頭道:“有什麼本事就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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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哈哈大笑,道:“小六子,看來人家還是看不起咱們都督啊,那就只好上些手段了!”
兩邊牆上瞬間閃出許多黑衣人,一道黑影落在老頭身邊,正是金小六,他手裡提著把短刀,側身站著,老頭轉身便走。
諸葛世績心道不好,正要喊讓徐海臨抓住他,牆上接連射出幾十道寒光,諸葛世績忙向後翻躲進小巷裡,他剛離開,幾隻箭便射在了他方才站的地方,對方明顯無意傷他,只是將他逼退便了,對徐海臨可就不是一回事了,諸葛世績停住身,朝外看去,只見兩邊牆上箭羽箭不住的射,寒光道道圍向徐海臨,徐海臨將刀舞出無數的刀花,又在地上不停翻滾才將將避過箭雨,就在諸葛世績以為徐海臨能安全脫身的時候從街對面“嘡嘡”地起來一排鐵甲人。
那是真正的鐵甲人,渾身上下都裹著鐵甲,就連眼睛處都用鐵攔護住,別說是普通刀劍,就算是弓箭也別想從那細小的孔洞裡傷這些鐵甲人分毫。
李閔怎麼會用這種東西!真真的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