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婉兒把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接著看了眼原慶,把原慶的話說了一遍。
原竺看了眼原慶,原慶低下頭。
原竺笑道:“你們錯怪原慶了,他說的也是實話,李都督怕有奸細給張氏送信所以城中的警衛探子加了很多,查的也嚴了,原慶也是怕你們被他們識破,當時候拿你們去要挾翟老哥,那可就不好了,幾石糧食沒什麼,急到翟老哥就麻煩了,是不是啊?”
翟婉兒沉默下來。翟六子喜道:“我就如此說,小姑,咱們就住在原府多好。”原非一拍翟六子的肩,跟著道:“就是,就是,兩邊現在關係很不愉快,如今回去反而麻煩,不如就安心住在原家,憑著翟原兩家的關係,還能虧待了你們不成!”
翟六子舉手拍了原非的肩笑道:“就是,就是!小姑,不如咱們再住幾天就是。”
翟婉看了眼原竺,點點頭,道:“那就叨擾原爺爺!”
原竺道:“這是什麼話,來人服侍兩位回房去,小心伺候。”
“諾!”幾個家人湧上來,拿包提擔圍著翟家姑侄兩個回去了。
原慶見他們走了,低聲道:“翟六子和翟婉兒的脾氣都不好,孫兒一直沒想好怎麼跟他們說。”
原非奇怪道:“說什麼?”
原慶看了眼弟弟,道:“你這人肚子裡也放不了二兩油,我怎麼敢對你說,萬一說漏了嘴,更是麻煩!”
原非急的抓耳撓腮,看了眼原竺。
原竺道:“不讓他們知道也好,原非,你也不要知道因為什麼。”
原非急道:“爺爺,孫兒聽說了,卻不知道緣尾,實在心焦,回頭連覺也睡不成!”
原慶扶著原竺,問道:“告訴你,翟家姑侄就知道了,所以不能同你說,爺爺,這回連咱家的女眷也跟著下地嗎?”
原竺邊往裡走邊道:“一起去,一起去,剩的在家裡東家長西家短。只是要好好安排,不能出叉子。”
原慶道:“孫兒明白。”
原非看著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走了,就是沒人告訴自己怎麼回事,心裡就別提多急了,看了眼門外,暗道:你們不說,我就不會自己去問嗎?於是轉身出了門。
數日之後,李閔一聲令下,陸渾城中衝出無數人來,按著先前的安排各去各的地方幫著農民收糧,那些整日在田間勞作的農戶看著這麼多貴人們都下了田,一時都不知所措。
李閔手提著新制的環首刀,直起身,扶著腰道:“以前的兵器都是殺人吃血的,今天用來做收割的農具同樣好用!”
跟在一邊的杜奕也直起腰道:“將軍這回可是化戈為犁了!”說著,他了望一眼,只見望不到頭的田地裡無數人在收割,笑道:“用不了幾日,秋收就能收完。”
李閔道:“不能為了快就亂弄一氣。”
杜奕笑道:“將軍放心好了,事先已經安排好人手教他們,沒多有少,誤不了事。”
李閔滿意道:“這就好,只是不知道那一樁收成怎麼樣了!”
不遠處原家的分割槽中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也在田中收糧,少年拿著小刀唉聲嘆氣,少女倒是揮舞著刀片跟玩一樣的津津有味。少年看了他一眼道:“早知如此,不如同家去算了!”
少女道:“誰讓你不回的,這下想回去都晚了,你沒聽說嗎?各個路口都設了夾子,你現在走,一定會被當成奸細捉了!再說李閔把自家的女人都趕到田裡來了,你還抱怨什麼!”
少年往眼前看了眼,一拍額頭道:“這得做到什麼時候去啊!唉!怎麼有匹馬來!”
李閔之前下過令,若非軍務,田間不得騎馬,而那匹馬不但入田間路,而且行的飛快,少年心道:難道山裡人真打下來了?爹他們在不在裡頭,那可不好!李閔一定設下了圈套,怎麼才能通知爹他們呢!
原非走過來,道:“六子喝水!”
少年總覺著,從那天自己要走的時候起,原非就有點怪,他心裡一定有事,但又不跟自己說。
少年接手水壺喝了兩口道:“二哥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原非打個激靈道:“什麼?什麼話?我有什麼話說?!”
少年眯著眼看向原非,原非連忙退到一邊拿著刀片道:“快收糧吧!”
少女也道:“看什麼看!”
少年小聲道:“小姑,你不覺著原家似乎隱瞞了什麼?”
少女不以為意道:“山上山下正在開兵見仗,原家能收留隱匿咱們已經很好了,還能什麼話都跟咱們說?!”
少年遙頭,摸著往外翹的下巴道:“不對,我總覺著那件事跟咱們有關係!”
少女連頭也沒抬,道:“就你整天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