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閔道:“怪不得人都說要力爭上游呢!”
原竺笑而不語。
李閔看了他一眼道:“原老先生可聽說一個訊息?”
原竺見李閔神色,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說。
李閔道:“陸渾升州之事,原老先生應該知的。”
原竺點點頭,這個時候他認為還是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的好。
李閔道:“張家已經被驅逐,捕獲也是早晚的事,朝廷已經發下公文說刺史不日就到。”
李閔盯著原竺。
原竺早就想到這點,可是親耳聽到,心裡來是悉了個個,沒想到朝廷會這麼快派下個人來,難道說這位在朝廷中有引問題,近來的一個個訊息在他的腦子裡飛速閃過,李閔看了他一眼,舉起水杯慢悠悠喝起來。
原竺心道:原家已經這個樣子,不如搏一搏,呂布韋也不是做不得。於是原竺前傾道:“老朽敢問將軍,可是在朝廷裡得罪何人了?”
李閔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原竺笑道:“將軍有何所求,老朽一定盡力而為。”
李閔送原竺出了門,杜奕閃身出來,道:“都督不該這個時候就說出刺史要來的事情。”
李閔轉回身道:“既然要做生意那當然要開誠佈公才好,不然心裡落下彆扭,總是不好。”
杜奕皺眉道:“萬一他明裡合作,暗中做手腳要怎麼辦?”
李閔道:“現在衙門裡八cd是原家的人,要瞞,真能瞞住?算了,我看那位刺史大人一定快馬加鞭而來,咱們可得做好準備。”
杜奕道:“將軍說的事。”
百里之外的熊耳山中有一處修建得十分險峻地大寨,寨門之上的石牌上刻著翟家寨三個漆紅的大字。
張家大爺躬著腰坐在馬上,吃力地抬起頭看了眼,張二爺牽著馬,道:“大哥,總算到了。”
張家老三垂頭喪氣道:“四哥,崔大人傳過來的話到底準不準,你可說明白了,一入這個大門可就沒退路了,翟家可不是凡家,他們可都是蠻子,真要連累他們折了人馬,非殺了咱們兄弟不可!”
張二爺怒道:“老三,閉上你的臭嘴!要是怕死,立馬走人!”
張三爺一梗脖子看了眼張家大爺道:“老子什麼時候說怕死了!一想到大嫂被姓李的那小子凌辱,我就算舍了這條命也算不得什麼,可是——”
“好了!”張家大爺用疲憊的聲音道:“原家的女人從來就不可信,折到李閔小兒的手裡,就折了,沒什麼,不過老三說的也對,老三啊,這趟翟家你就不用去了,去找老五吧!”
“大哥!”張三爺驚恐道,大山裡頭自己一個人走,那還不是讓自己死嗎?他那裡有老二老五那樣的一身功夫!
張家老四道:“大哥,饒老三這一次吧!”
張家大爺坐在馬上沒有說話。
寨門緩緩開啟,走出一隊人以馬,張家大爺長身去看,竟沒看見翟家的人,當先的只是個管家,雖說是個親信的管家,可翟家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張家大爺心裡嘆口氣,回頭看了眼老三,道:“行了,跟著吧,到了翟家別亂說話,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張老三大爺道:“謝大哥!打今兒,我這張嘴算是封上了!”
張家大爺看老三的樣子,心道:關鍵的時候還得看自家人,李閔小兒!你給老夫等著!
隨著一派歡騰的鼓樂聲,張家四位被迎入大寨。
“失禮,失禮!”
剛進在寨,迎面而來個穿灰色長衫的人,個頭不高,臉形乾瘦,兩撇八字須,抄手道:“家父與兄長恰巧不在寨中,請各位不要見怪!裡邊請。”
張家大爺見來的竟是翟老寨主要獨生子——翟有堂,一見他的神色,心裡就有了主意。
張二爺哼了一聲,邊上寨子裡的人面子都不大好,翟有堂卻和沒聽見一樣,張家大爺了冷眼旁觀,對自己的判斷更確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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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是鴻門宴?
李都督到了陸渾先是和張家幹了一大仗,讓眾人看了個熱鬧,然後就閉門查賬,無論幾大家如何反探,愣是半點訊息都沒有,就在眾人心中忐忑的時候,都督府下了名貼,說是李都督請各位吃酒,吃什麼酒,各家的家主是吃不下去,平時也就算了,這是這爺手裡拿著刀把子,又是假節,萬一扣個通匪的名頭真是說殺就殺啊,若不是接到了另一個訊息,各大家倒是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可那個訊息一送過來,各大家就該好好掂量掂量了!
這個問題一直在席上的眾位腦裡的轉,終於,原竺拄著杖走了進來,衙門裡大多都是他原家的人,原竺本也與那位李都督關係好的很,所以眾人希望能從他口中知道一些訊息,不過很可惜,這個老傢伙竟然什麼也沒有說,坐下來就和眾人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