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叔回看一眼楊安。
“楊大人,莫與他們一般見識,可這裡坐!”崔立培高喊道。
楊二叔走過去。
楊安回身道:“李將軍,我代家叔陪禮了。”
李閔尷尬道:“楊兄客氣。”
“李將軍還沒想起奴家嗎?”柳姑娘的聲音裡含怨帶嗔,讓李閔覺著沒想起她是誰真是個大錯,看也不敢看他了。
胡春田笑道:“李將軍戎馬倥傯,小事不記著說的過去,可是像柳大家這樣的美人不記得,可就不對了,罰酒,必須罰酒!”
楊安笑著朝下人揮了揮手,道:“今天不醉不歸。”
傅六安道:“李將軍,這裡坐!”
崔立培邊上的人突然高聲道:“樂大家,柳大家,請這裡坐。”
崔立培舉起酒杯邊喝邊向樂大家看。
柳姑娘捥著樂大家的胳膊看向李閔,笑道:“李將軍想我們坐到哪裡?”
“我,我……”李閔手在衣服上搓了搓。
胡春田笑道:“好了,好了柳姑娘,你莫在讓李將軍為難,你也看到,李將軍可是個淳樸的人,走,大家一起坐。”
柳姑娘笑道:“胡大人就是心思多,想挨著咱們樂姑娘坐就說好了,幹嗎拿李將軍說事,看來你也不是好人,姐姐,走咱們坐到李將軍身邊,可不能讓他們佔了便宜!”
樂大家兩頰微紅地點了點頭。
李閔偷看樂大家,心道:臉紅起來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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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閔躺在馬車裡,頭在枕頭上晃來晃去,腦子裡迷迷糊糊的,眼皮很沉,睜不開,耳朵不好用,連車滾在地面上行走的隆隆聲都能聽得清楚,酒宴上發現什麼事情李閔已經不大記得了,只記著自己一個勁的喝酒,叫柳大家和叫樂大家的姑娘一左一右地坐在身邊後,宴上別人說什麼李閔就不大記得了,樂大家敬酒很少,可是柳大家一杯接著一接,金盃玉杯,漆杯,陶杯木杯竹杯,一杯一杯,沒個停。
李閔腦子裡杯子亂飛的時候,突然有人說話了。
“妹妹,你說他會不會死在車上?”
李閔著好像是那個樂大家的聲音,這時候鼻子也差不多好用了,淡淡的女兒香飄進鼻子裡,李閔不禁貪婪的吸了兩口,可是肺不大好用似的,只能吸一點。
“你看他那副死豬樣,一見到姐姐就跟沒魂了一樣,死不死的有什麼關係。”
是柳大家,當時她說話最多,李閔還記著,聽見她的聲音,李閔猛然想起在那裡見過她了,李家堡齊王宴的時候見過她。
一個冰涼的手指湊到李閔鼻子下頭,李閔可以聞見那股子香味,不是柳大家的。
“還有氣。”樂大家道。
李閔想到樂大家在邊上,近得幾乎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就很開心,不想樂大家竟然道:“果然是個武夫,喝了那麼多酒都沒喝死,真是奇了!”
李閔覺著另一邊坐過來個人。
柳大家道:“好了,後邊沒人了。”
樂大家長出口氣,道:“楊老東西真是煩人,話說回來還多虧了這小子,不然還不知道被他怎麼糾纏呢!”
柳大家道:“你少說兩句。”
一個冰涼的手掌拍了拍李閔的臉,不是樂大家的。
兩股香兒混在一起,李閔腦袋還很昏沉,但就是清醒的時候李閔也不想動,躺在軟綿綿的墊子上,兩位美人相伴,香敢四溢,李閔差不多要睡過去。
柳大家笑道:“這小子還睡得真死!一點反應沒有。不會真給喝死了吧。”
樂大家淡淡道:“死了就死了,也不是沒處理過!記著上次有個浮浪子,就摸了你手一下,你就把人家切碎了,和在料裡餵了狗,那條狗真可憐,打那以後就吃不進別的東西了,最後活活讓人打死。”
樂大家說這個事情就像是在說鄰居家的趣事一樣,半點血腥氣也沒帶。
柳大家笑道:“現在不是風聲緊嗎,城門口都是兵,處理個人可不方便。”
香氣還是香氣,暖意還是暖意,可是李閔突然覺著如墜冰窟,坐在自己邊上的兩個人還是那兩個弱不禁風的美麗姑娘嗎?
一雙冰涼的手摸在他臉上,柳大家笑道:“這麼好的人要是死了,就真可惜了。”
樂大家道:“若是覺著可惜,使出你的功夫來,不難把他拿下!帶回你的樓子裡去做個打手也好。雖說步下打起來他不一定打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