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田道:“羊將軍,沒想到你回在這裡。”
來將笑道:“沒想到胡大人竟然記得末將。”
胡春田強笑了個,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假,可再假那也是笑容,只要是笑容就對了。
胡春田兩條腿打著顫,扶著身後的牆壁才能站起來,他道:“怎怎麼會不記著,徐將軍不只一次提過將軍,徐嗣還跟我說徐將軍很看重將軍。羊夭將軍,我我們都只是辦事人——”
胡春田心裡打鼓,不知道羊夭怎麼會在這裡,他是徐泓的愛將,難道徐嗣也投了齊王?
羊夭皺著眉對士兵道:“你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看看你們弄的,快把這裡清理清理!”
“諾!”幾個士兵託著死屍,提著人頭走了出去,樣子就像是從地獄裡來計程車兵,託著人又回到地獄裡去了。
羊夭翻了翻已經被血染透的奏摺,道:“真可惜,都弄髒了,萬一誤了正事怎麼好。真是,回去末將一定好好說說他們!”
胡春田忙道:“都是副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羊夭點頭道:“這就好,胡大人,實在不好意思,可是事情由不你我,你說是不是?”
胡春田跟著點頭道:“羊將軍說的是!羊將軍,我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父親。”
羊夭嘆道:“胡家門風果然是好,行,你跟我來吧。”
“將軍——”跟在羊夭身後計程車兵低聲道。
羊夭道:“這裡我管,退下!”
“諾!”士兵低著頭退後。
胡春田支著牆壁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他可不想糊糊塗塗地讓人殺了。
羊夭拉著他走到門口道:“放心,這裡我還是能說上一些話的,末將也是身不由已,還請胡大人見諒。”
胡春田鬆了口氣,羊夭是什麼人,徐嗣不止一次說過,就算聽不出好話還是壞話,但有一條胡春田還是能聽出來,羊夭這個人腦子還是夠用,跟平常武夫不大一樣,從他現在的態度上看,應該跟自己家父子沒什麼關係。
尚書省裡都是頂盔帶甲計程車兵,胡春田覺得自己像是隻被人牽著著羔羊。
羊夭走在前頭,兩個拿著刀計程車兵跟在後頭,像是怕胡春田跑了似的。
“春田!”胡晏驚呼道。
他的叫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已經被逼到牆角的國師張世,而正對著他的那員帶著金盔的武裝胡春田有些印象,似乎是禁軍裡的一個殿中中郎,若是平常,對這種人胡春田是看也不會看一眼的。
羊夭走到裡頭,朝他拱手道:“將軍,胡大人的公子想到陪伴胡大人。”
胡春田聽羊夭的話,兩腿都抽了,羊夭這話什麼意思,怎麼根自己羊入虎口一樣!
羊夭道:“小胡大人,這位是異力將軍,王諱恆,王將軍!”
胡春田忙長揖道:“尚書省兵曹胡春田見過王將軍!”
“哈哈,胡家父子果然都是牆頭草,一個區區武夫就讓你們如此卑躬屈膝!”張世靠在牆上笑道。
這裡胡春田才注意到張世腳下有一攤血。
王恆朝看在胡晏邊上計程車兵點點頭,士兵讓開,胡晏跌跌撞撞跑過來,胡春田立馬扶住,道:“爹,我沒事,這是別人的血。”
胡春田說著話偷偷看向羊夭。
胡晏道:“這就好,這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哼!張世,你個欺君罔上的小人,蠱惑魏王篡奪皇位!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張世的臉色越來越白,盯著胡晏笑道:“老東西!你也有臉說我,你自己想想你頭上的皇帝換個幾個,你個老東西還有臉坐在這裡!”
胡晏一臉正氣,道:“天下自己命主!你個小人也敢置喙!”
王恆道:“行了,張世,有什麼話快說吧。”
張世支著牆笑道:“王恆,胡晏,我在下頭等著你們!”
胡春田大怒正欲說話,只見張世手裡拿著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捅了下去,左右一劃只剩下脊椎骨連著的腦袋歪在一旁,可是那雙充滿著怨念的眼睛死死盯著王恆,胡春田覺著張世還沒死,因為他的目光似乎依舊跟著王恆動。
“媽d!”王恒大叫一聲,奪過邊上士兵的刀衝過去,一刀將張世的頭砍了下來,又一刀一刀地砍張世,邊砍邊道:“讓你他的嚇老子,讓你他的嚇老子,老子剁碎了你!”
胡春田知道,王恆真的是怕了,胡春田也怕,兩條腿打顫,就像方才被刀逼住一樣的害怕,可是胡晏沒有半點怕的意思,他拍拍胡春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