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戰歿
慕容隆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中原志士何其之多,馬家旦能用一二人,我胡人何敢窺伺中原!”
副將道:“少主!”
慕容隆揮手上住他,道:“不要說了,他們誰走都不要攔著,我鮮卑人敬的是英雄,他們都是英雄。”
青石城騎士奔到香羽身邊,道:“少夫人!走吧!”
香羽看著敬延壽,道:“不,我要在裡看著他,我要將今天的所有事情都記住,將來告訴我們的孩兒,他的爹爹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青石城騎士默默站在香羽周圍。
狂飆突起,沉重的撞擊聲砸在每個人的心裡。
噬魂看著在血海里翻滾的李閔痛哭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只覺著想哭,很純粹的哭,沒有語言可以描述她的感情,一種本能,視線已經模糊,可她還是頑強地盯著李閔,世界在她眼裡已經融作一體。
“不要哭,這是男人的歸宿!咱們只有靜靜的看著,將他們的故事永遠傳下去!”香羽咬著唇,血絲混著淚水從圓潤的下巴上滴下來,消失在深沉的泥土裡。
李閔將折了一半的槊杆扔了,笑道:“到最後的時候了!”
李閔看了眼天,又看了眼噬魂。
噬魂聲嘶力竭地叫道:“李閔!”
李閔笑著道:“我不叫李閔,我叫李兵!”
馬尚封道:“不重要,不重要!走吧!”
全虎的刀只剩下半截,道:“走吧!”
敬延壽深深看了眼香羽,道:“走吧!”
最後一次衝鋒!
“轟隆隆!”
雷鳴電閃,人在電光裡面色無比蒼白,打著卷的雨簾拍打著所有人。
白龍馬四蹄翻飛,如道閃電與天上的同伴應和著向前衝,馬尚封的大黑在左邊,全虎挺著半截刀在右邊,敬延壽跑在最前頭。
慕容隆衝過衛兵,挺槊直刺敬延壽,敬延壽不躲也不閃直衝上來,慕容隆心中大駭急用槊格擋,敬延壽的槊被格開後,最後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慕容隆槊頭橫打,擊在敬延壽的甲袖上,槊杆上巨大的彈力將敬延壽打落下馬。
“延壽!”香羽如同將生命一起喊出來。
“少主!”青石城騎士哭吼道。
敬延壽飛起來的同時,全虎也被打翻下馬。
馬尚封以一敵三,敵槊直奔他心口而去,馬尚封一閉眼,大黑突然揚起前蹄,長嘯一聲,敵槊刺入大黑的肚子,大黑一落將敵將踩在蹄下,可是槊韌劃開他的肚子,血像瀑布一樣湧出來,“大黑!”馬尚封痛呼一聲暈了過去。
李閔見若不見,聞若未聞,在他們開出來的通路上,奔著慕容隆而去,慕容隆擎著槊,獰笑著刺向李閔的心口,李閔左手緊扣韁繩,右手握刀刀尖直嚮慕容隆。
慕容隆的槊尖眼見直刺李閔心口,噬魂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李閔突然一閃,槊頭擦著他的胳膊過去,劃出一個血槽,李閔順勢一掃消失在馬背上,慕容的槊橫掃過去沒掃到李閔,正在詫異,李閔突然又現身以刀做鏢朝著慕容隆的座騎便打,慕容隆的坐騎倒斃,他人也從馬上翻下來,李閔從白龍馬上跳下來,左胳膊先著地,發出沉悶的“嘭”地一聲,李閔咬著牙拖著左膊,掏出匕首,奔著慕容隆的脖子便刺。
“少主!”鮮卑騎兵都已經殺過去了,再回來救慕容隆已來不及,慕容隆在地上打個滾,李閔這一匕首刺空,卻不罷手,慕容隆身穿鐵甲,活動不便,躲得了一下躲不了兩下,慕容隆心一橫,生生捱了一匕首,鮮血湧出,慕容隆緊緊握住李閔的手,不讓他動,一腳踢向李閔襠口,李閔一閃,慕容隆這一腳踢在李閔腿上,李閔慘叫一生倒在地,手也鬆了,慕容隆拔出插在自己肉上的匕首,向李閔頭刺去,李閔連避兩下,抓了把泥嚮慕容隆扔,慕容隆眯了眼,猛揮匕首,李閔藉機從後衝上,壓倒慕容隆,慕容隆將匕首扔向倒地不起的白龍馬,李閔躍起來將匕首打落,慕容隆反將李閔壓住,掐住李閔的脖子,李閔額角青筋暴起。白龍馬嘶聲鳴叫,翻身起來,將慕容撞飛,自己也倒在地上起不來。
慕容隆勉強站起來,鮮卑騎兵衝過來,將他拉上去,道:“少主快走!宋人來了!”
慕容隆如同野獸盯著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李閔。
李閔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只剩下哭了。
地面顫動,濺起的泥水幾乎將李閔埋住,李閔只看見數不清的馬蹄從眼前略過。
噬魂翻身下馬,連滾帶爬地到了李閔的身邊將他抱起來。